丁宽收到长安一系列消息的时候,已经是到了八月,此时长安已经彻底落入了李傕郭汜之手。不过此时丁宽与鲜卑的战事已经展开,不可能说罢手就罢手的。
因此丁宽的重心依然放在塞外之地,中原诸侯的群魔乱舞,就让他们放纵一下吧,等到丁宽彻底解决了鲜卑的问题,清除了这个最大的外患威胁,自然就会回师中原,镇压四方。
东北之地,冬长夏短,八月之际,其实秋收已经基本完成,丁宽开始雇佣大量的劳力,趁寒冬来临之前,打造燕山山脉到大兴安岭一线的防御体系,而雇佣这些劳力的费用,就是用在草原上掠夺来的数千头耕牛来进行抵偿。
鲜卑各部族已经分裂,如果不联合,没有任何一部是丁宽的对手,因此根本不敢独自来触丁宽的霉头,纷纷避之不及,宁可迁徙躲避丁宽的锋芒。
这可不是丁宽想看到的,草原广大,如果这些鲜卑人都迁徙远避,丁宽不可能有太多的时间在草原上耽搁,因此派出兵马去挨个袭击扫荡这些鲜卑部族,并不是好选择。
为了逼迫这些鲜卑来与自己决战,丁宽领兵再次西进,穿过燕山山脉与大兴安岭之间的豁口地带,正式进入广阔草原的范围。
丁宽并没有过多的深入草原,而是在出了这个豁口之后,就扎下来大营,虽然丁宽没有主动去进攻,但他出现的这个位置,就已经是对鲜卑人致命的威胁。
丁宽这次的出征是由扶余一路向西,彻底占领了科尔沁草原,之后又向西进入了草原,其实他现在驻扎之地,离出击的扶余边境,直线距离已经超过了六百里,等于已经越过了辽西郡,来到了右北平和渔阳郡的正北方。
丁宽驻扎之处向东到扶余六百里,后勤线其实已经拉的很长,但这条后勤线周围的鲜卑人已经被彻底清除,还有一条辽河可以快速输送物资,加上在草原缴获的大量羊群,短期内根本没有后勤之忧,更不担心鲜卑人去骚扰他的粮道。
而更致命的是,从丁宽现在驻扎之处,如果南下,距离右北平和渔阳郡的边境线,其实只有四百多里,比他回到扶余还要近。
这对鲜卑人的威胁就太大了,不止是东部鲜卑,包括中部鲜卑也都已经处在丁宽的兵锋之下,甚至檀石槐当初建立王庭的弹汗山都在攻击范围之内。
丁宽的威胁可是来自这些鲜卑人的背后,如果大汉再有一支兵马从幽州出击草原,与丁宽形成南北夹击,就可能把这两部鲜卑,彻底包了饺子。
草原上,四百里距离,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丁宽麾下可是有大量骑兵的,在骑兵的兵锋之下,四百里草原,完全无法构成足够的安全距离。
丁宽只是简单的一次西进扎营,对于鲜卑人来讲却是战略态势的巨大改变,鲜卑人的战略态势彻底被动起来。必须要有所回应了。
这个时候,鲜卑人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整个族群全部西迁,彻底远离幽州,以避开丁宽的兵锋;要么所有的鲜卑部族重新组织一支联军,与丁宽决战。
此时曾经短暂统一了鲜卑的雄主檀石槐,已经故去十年了。檀石槐死后继位的是他的儿子和连,但和连几年前在劫掠凉州北地郡时也死了。
和连的儿子骞曼因为年纪尚幼,和连的位置由他的侄子魁头继任。虽然和连在位之时,鲜卑各部就已经开始离散,但魁头的鲜卑共主名头还是在的。
因此东部鲜卑的几个大人,就联合起来找到了魁头,希望魁头能够出面组建鲜卑联军,对抗强势的丁宽。
此时魁头正因为威望不足,难以真正统领鲜卑各部族,听说有了丁宽的压力,有机会组织鲜卑联军,立马就同意了。这可是树立威望,重新整合鲜卑,压服鲜卑各族的最好机会。
如果他魁头能够带领联军,彻底击败丁宽,不就能够象他祖父檀石槐,当年击破汉朝夏育一般。这可是重现鲜卑王庭威望的大好时机,而他这个占据了堂弟位置的鲜卑共主,就有机会真正得到诸多鲜卑部族的拥护。
东部鲜卑已经不用再操心了,在丁宽的压力之下,他们已经把各部族的精锐联合了起来,凑了五万兵马。魁头对此事极为积极,不止自己的部族会出兵两万,而且出面联络中部鲜卑和西部鲜卑。
中部鲜卑的活动区域也在幽州地区,虽然是靠近并州的一侧,也同样在丁宽的威胁之下,因此中部鲜卑对组织这次联军还是比较支持的,各部也同样凑出了四万兵马。
西部鲜卑就不一样了,他们主要活动的范围在并州,甚至更远的凉州,与丁宽距离上千里,哪里有兴趣与丁宽死磕,白白为东部鲜卑做贡献。但多少给了魁头点面子,各部合计凑出了一万兵马,也算是参与了联军。
如此一来,鲜卑此次的联军就高达十二万人。其中东部鲜卑是彻底掏光了家底,全部青壮尽出,中部鲜卑也算是派出了主力,只有西部鲜卑完全是应付了事。
初平三年(192年)九月,十二万鲜卑联军会盟于渔阳郡塞外草原,众人准备先北上击溃丁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