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好闻么?” 郁落喉间涩痛,一时没办法给出答案,心情已经颤抖起来。 她微微低头强忍酸意,想用精湛的演技给予祁颂最好的赠礼反馈,却听祁颂的下一句是:“这就是你的味道。” 郁落错愕,浑身一僵。 似是知道郁落的愕然,祁颂重新强调:“这就是独属于你的香味。” “从我们第一次拥抱起......姐姐,我在你的颈间闻到了你的味道。那无关信息素、无关腺体的分泌和释放,因为我根本无法觉察那些。它只是最原始的、最真实的、流淌在你每一寸肌肤里、鼓动在你脉搏间的味道,淡而隐秘,被、也只能被身为普通人的我捕捉。” “就这一点而言,我感恩我是普通人。” 人类社会的性别进化发展为ABO模式后,变得浮躁、变得标签化。信息素味被一个名词粗鲁地概括,便与某个人彻底绑定;信息素的彼此吸引、互相匹配,就决定了所有的激情,也支配了人生最终伴侣的选择标准。 于是很多原始概念在这种“进化”中逐渐被抛在脑后,便如体香。大量释放信息素勾引或是压迫对方时,谁还能注意到彼此颈间被浓郁信息素味盖过的那一点极为浅淡的、触之即散的体香? 祁颂望着她的眼里有如海般深阔的温柔:“我有和你说过几次你好香,你总觉得是我为了安慰你才说的善意谎言。 ” 甚至因为心里的余痛,在祁颂说出这种话后,她浑身都忍不住僵滞,于是祁颂不敢再轻易提起。 “所以我想让你能真正感受一下。”祁颂说,“我一直在找最合适的制香店,自己也学习制香......” 选到一款喜欢的香味容易,而模仿、制作出闻过的某种香味却极难。 为此,祁颂花了将近两年。从高一的冬天——郁落向她坦白过往、她们第一次拥抱的那天,到如今高二的秋冬交接之际。 她反复寻找、修改、调整,终于找到了最贴近的那个味道,于是这个假期迫不及待地完整制成,送给郁落。 “而且,这种香膏味道持久而稳定。如果你涂在腺体上,别人会觉得是你的信息素味道。”祁颂说,“你不是说总有人好奇你的信息素为何无味......” 下一秒,祁颂的话戛然而止。 ——是女人忽然往前走了一步,将脑袋埋在她的肩窝,身体轻轻颤抖。 泪落得无声无息,却汹涌得顷刻把她衣领濡湿。 这是祁颂第二次见到郁落落泪。 在弄清缘由前,强烈的心疼首先荡起。 她正想将人抱紧了哄,却见郁落缓缓从怀里抽离。握住她的手臂,将泪在她的袖口一点一点拭净。 “你好烦。”女人小声嗔道,清泠的嗓音哭得微哑。 分明是被“骂”,祁颂却忍不住笑起来。 “喜欢姐姐这样骂我。”祁颂说,“显得你拿我没办法,显得你很溺爱我。” “......” 郁落一时无言,被泪濡湿的浓密睫羽尖在灯光下显得亮晶晶的。 须臾,她抬眼,轻声说:“是你在溺爱我,祁颂。” “以至于我第一次因为感到太幸福而流泪。” 这回换祁颂不知所措了。 在一种无处安放的欢喜和酸涩里,她胸口起伏略重起来。方才将自己准备礼物的心意娓娓道来的从容瞬间不再,只余下一种因为郁落的幸福而幸福的深沉感受。 而面前女人分明眼睛和鼻尖都哭得红红的,像只可怜兔子。却不知哪来的包袱,面色很快努力恢复从容,而后微仰头露出秀美纤长的脖颈,气定神闲道:“你帮我涂一点儿L......” “噢噢,好。” 心头起伏的情感波澜下,祁颂暂时无法思考,只能乖顺地听从郁落说的话。 她看着掌心那清透的香膏,不知为何,脑海忽然响起今晚离开制香店前老板说的话—— 这个香膏成分纯天然,完全可以食用。 恍惚间,祁颂看着女人眼尾娇艳欲滴的绯色,以及那截白皙如玉的脖颈...... 神使鬼差地,她将指尖抹上的香膏轻轻涂在自己的唇上。 而后倾身,呼吸颤抖着,将唇印在郁落颈侧的脉搏。 细嫩的肌肤下,温热的跳动极具生命力,比那更有生命力的是..... . 脖颈脆弱敏感, 郁落喉间不慎溢出对彼此来说都极度陌生而潮热的呜咽。 有清幽淡雅的香味在两人之间溢开, 连同过分躁动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