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烟杪意识到了这家下人反应不对,就去翻了八卦系统,在翻到“某官员一天洗两次脸、两次脚,隔天洗一次澡,还被御史弹劾过于奢靡”后,他一下子明白过来—— 洗澡在古代真的是麻烦事。不是谁都像他一人吃饱全家不饿,并且不厌其烦地每天烧水的。 【看来以后尽量还是不在别人家过夜了,不然要个洗脸水、洗脚水也蛮尴尬的。有种特别麻烦人的感觉。】 许烟杪拒绝了美姬的伺候,自己把干净的洗脸巾浸湿,搓在脸上,好好擦洗了一下头脸脖子,又换了一盆水泡了个脚,擦擦腿,上床,睡觉。 生物钟还是让他第二天凌晨三点睁开了眼。 许烟杪:“……” 试图睡个回笼觉发现睡不着后,默默爬起来,找下人要了洗漱用品刷牙洗脸,就准备去上朝。 刘长史没起过这么早,被下人提醒后,手忙脚乱地打理一下自己就奔过来,赶在许烟杪离开之前拦住他:“许郎!用个小食再走吧!” ——小食,就是早饭。 随后又是卖惨,说自己如果招待不周会被主子责罚,又是好像为许烟杪考虑,说带着食物到朝房吃太着急了,不如在他这里吃完,慢条斯理地吃,还对肠胃有好处。 许烟杪迟疑了一下:“那便麻烦了。” 刘长史笑着说:“不麻烦不麻烦。” 等许烟杪转身回去,他才抹着汗跟在后面。 然后就被斜里伸出来一只手拉了过去。 刘长史:“?!” 转头一看,发现是刑部右侍郎,顿时一惊:“不是说了不私底下相见吗!” 月亮还在天上,淡淡的一轮,洒下来的月光便也显得淡淡的。 刑部右侍郎明显心情很不快:“你和我说,大王他到底想做什么?真的只是想和许烟杪交好?” 刘长史思考了一下,还是没有说出福王有了夺嫡的心思,只是诧异反问:“不然呢?不趁着他未彻底发迹前拉拢,难道要等他气势成了后,腆着脸过去硬贴?哪个藩王在朝中没有几个交好之人?” 刑部右侍郎松了一口气:“如此最好。”又给刘长史敲敲边鼓:“你们可千万别动什么歪心思,许烟杪这人……动不得。” “嗯?为什么?” “你别问,这事不能说。倘若流传出去,陛下第一时间就能查到是我说的。” 最高明的谎言就是半真半假,刑部右侍郎说得斩钉截铁,刘长史尽管心里犯嘀咕,也没再追问。只道:“行,我不问。我先继续去拉拢许烟杪了。” 他走得匆忙,将刑部右侍郎甩在身后。便也没看到刑部右侍郎一瞬间变得平淡无波的面孔。 “福王这条船……” 刑部右侍郎眉头紧锁。 他上得太早了,如今也不知道下船会不会伤筋动骨,甚至直接加速灭亡。 但不下船,眼睁睁看着这些人接触许烟杪 ,恐怕出事也是迟早的事。 “或者,我回绝这份任务?” 这个念头一出来,就立刻被刑部右侍郎掐灭了。 福王手底下不是只有他一个人,他并不能保证其他人就不去做了。既然他现在暂时不打算脱离福王的势力,能不被边缘化最好还是不要被边缘化。 * “许郎早间喜欢吃甚?” 对方贴心地列出来:“馄饨、毕罗、胡饼、桐皮面、插肉面、肉丝面……” 面食报了一堆,面食完了又是肉食,肉食完了还有各种杂碎,甜食、酒浆也有,多种多样。 许烟杪思索一下,道:“一份肉丝面,一杯白水,谢谢。” 热腾腾的面很快就端上来,是大厨做的,非常鲜,非常有劲道,许烟杪明显比昨天晚上的兴致高了。 刘长史蓦的反应过来。 是吃的!许烟杪的七寸就是吃的! 悄声吩咐了下人几句,待对方退出去后,他便笑着问:“许郎可吃过花露饭?” 许烟杪:“?” 刘长史便详细描述了一下那是用花露闷过的饭,闷完之后,米粒软糯且晶莹,还带着花露的香甜。 “此物当以蔷薇、香橼、桂花之露最佳。” 许烟杪微微露出兴致。 刘长史:“!!!” 有门! 他家大王生性喜奢,好美食好华服,他知道不少富贵吃法! “还有通花软牛肠——”刘长史假装自己是在陪客人聊天:“许郎可知羊羔骨头里的骨髓最鲜嫩?将之取出,与其余碎食塞进牛肠中,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