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一眨眼就过去了。 在又一个休沐日的当天,许烟杪稍微打理一下自己,穿了件得体的衣服,默默开始前往应酬。 【为什么十天一次的假期就不能让我好好呆在家里呢?】 【邀请什么邀请,把我当个死人不好嘛。】 【这难道就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一路过去,一路吐槽。 坊里有人偷偷向自己的武将父亲提建议:“要不我们帮小白泽把这次宴会搞砸了?他能回来休息,我们也能让他承我们这个情?” 武将很意动,但想了想:“还是算了,插手许烟杪的生活不好。我们只是过来护他周全,不是过来帮他做决定的。万一弄巧成拙……你想想之前被当众暴露有痔疮的,还有……” 没等亲爹再举其他例子,那儿子已经抖了一下,连忙告饶:“好了爹,别说了。” 在官场上丢个脸,你的政敌能帮你记一辈子! * 许烟杪租了个马车到达桃园地址,这玩意一看就知道是有钱有势的人圈地后种植的,大片大片桃林挨在一起,风一起就是花影如潮。 文人墨客行走其内,或是吟诗作对,或是抚琴作画,十分风雅。 “哎呀!坏了!” 许烟杪小声“嘶”了一下。 “忘记问清楚这是不是一个文会,如果要当众做个诗什么的,我不会啊!” 关键就是,原身会。科举考诗词的!没什么惊艳之作,但中规中矩来一首,对于科举考出来的学子而言并不难。 许烟杪打定主意,如果到时候发现真的是文会,还要比作诗,他就狂喝酒,假装倒头就睡。被笑醉态也比站在那里笑容尴尬的好。 “许郎!” 这里的主人家——红阳侯从弟迎了上来,他穿着薄而宽大的袍服,往那儿一站,颇有三分神仙风韵。 主家笑着迎客:“久闻其名,方知不如一见。” 许烟杪立刻打起精神来营业。 双方相互客套了两句,主家又去迎接其他人,许烟杪就找了个地方坐下。 许烟杪转身的那一瞬间,红阳侯从弟回头看了他一眼,心情复杂。 对不起了,许郎,但是我真的需要打出名声让陛下看到我的才学。 反正你也只是小小丢个脸而已,也碍不着什么。你依然是十九岁的侍中,陛下也不会因为这点小事就罢黜你。 * 许烟杪一坐下,就开始翻八卦自娱自乐。 什么交际,什么打出名声,对于咸鱼而言是不存在的。 反正他也不急着升官。请把他当个背景板就可以了。 【我看看……】 【6了!怪不得这刘学士请了好几天假期,说是痔疮复发——原来是用夫人的眼霜抹痔疮被发现了,差点发生血案,才不得已请假的啊!】 【什么眼霜啊,居然敢直接上那个 地方, 哦哦, 芦荟、绿茶……成分消炎,润而不油,那也怪不得天天抹了。】 红阳侯从弟看到状元郎独自一人发呆,立刻上去攀谈。 “汤兄!许久不见,听闻兄以二十之龄状元及第,又破例成了礼部主事,这才华实乃独树一帜,弟佩服……汤兄?” ——毕竟按照往年惯例,状元只会进翰林院当修撰。 状元郎从“眼霜抹痔疮”的震撼里猛然拔出来,礼貌地笑了笑:“赵兄才是……” 【哈哈哈哈哈哈哈!为什么会有人钓鱼,被鱼尾巴扇了一个大嘴巴子啊!我说真的,这位按察佥事,回回钓鱼回回空军,好不容易钓上一条还被抽了,这都不属于技术问题了,这就是玄学,要不咱还是换个爱好吧?】 红阳侯从弟:“?” 状元郎怎么说着说着就不说话了? 状元郎艰难地从八卦里移出注意力。 不行,不能再听了!正在和人交谈呢! 继续用能当上状元的强大语言组织能力,若无其事地接下去:“赵兄所言真是羞我!兄十四岁便遍观《论语》注解,程注、朱注、张注皆深入研读,以十五月作《修枝》一书,尽批其中瑕疵……” 【诶!等等!这事给我知道真的好吗?崔漪那四千两私房钱埋在哪里,也是我能知道的吗?】 商业互吹停顿了一下。状元郎果断腰斩了后面的话,迅速结尾:“此书一出,文坛名声大振,某之才华简陋,怎如兄辞采俊美!” 在红阳侯从弟脸上带了笑容,想继续接下去的时候,状元郎脸上突然露出尴尬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