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烟杪眼角瞥见一团东西,吓了一大跳。 【这什么逼玩意儿?!】 振聋发聩,如暮鼓晨钟……总之,群臣几乎是第一时间就转头看向后方。 一千一百八十八员官齐刷刷回头,那场面十分轰动。 晋王眸光沉沉。 本王果真没有猜错,皇兄就是在忌惮他敲打他!因为他们长得像——他们都像母亲! 皇兄……怕他李代桃僵! 看来,这是个死局。 看来,他之前只是自毁容貌还不够。 这些一起看过来的官员就是一种威慑,是那龙椅上的人在无声警告他,在展示他对官员的掌控力。 晋王没有吱声,只是冷冷地想:皇兄!如你所愿!臣弟……爬! 于是,老皇帝就看到一团黑糊糊的玩意儿阴暗,扭曲,一寸寸向他爬行过来。 老皇帝:“……” 心里冒出了和许烟杪相似的句子。 ——这什么逼玩意?! 锦衣卫只围在他周围,这是个王爷,没得到命令前他们也不敢强硬动手,只能硬着头皮跟在对方身边,看着对方一寸、一寸,爬啊爬。 老皇帝:“……将晋王扶起来,请到朕跟前。” 许烟杪好奇地偷偷探头看。 因为他真没有看过古代的奇行种。 “这人谁啊?”小小声问兵部司务。 兵部司务也很小声:“他是晋王,也不知道来干什么的。” 锦衣卫将晋王扶上轮椅,推动其慢慢前往金台。 【啊!这个人和那济北王世子私底下认识诶!不过济北王世子今天没来上朝……说起来济北王世子是谁来着?有点眼熟……哦哦!是那个腰上佩带七颗大珍珠,那些珍珠都被拉屎的地方夹过的!】 ——这些王爷和世子其实都不必一定来朝会,反正他们也没有官职和实权。只不过晋王是从来都没去过朝会,京中许多人都知晓,而济北王世子,自从来了京城之后,就像一朵交际花一样,时不时和人出游,约人逛青楼,登门拜访一些官员,偶尔还会来上朝。 老皇帝的目光放在了晋王身上。 老六……和济北王世子私底下有来往? 晋王目光瞥到了济北王世子在京中的暗子,也是一名官员,只不过不是什么大官,对方正张开五指向他疯狂摆手,表情似乎有些急切。 那官员心里几乎是尖叫:王爷今晚先不要见面了!引起许烟杪的注意咱们就完了! 晋王努力不让自己神情有异。 五指…… 懂了。 今夜和济北王世子的三更会面,改到了五更。 晋王对那个暗子沉稳颔首,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济北王世子的真正意图。 ——五更天,共商大事。 【呦!济北王世子还在花魁床上呢!咦?那‘北斗七星’腰带居然被世子 送给晋王了!晋王还时常把玩!可是它脏了啊晋王!你天天摸它还不洗手!!!】 晋王突然感觉到不少人看向了他,着重看向他的手, 晋王:“???” 他的手怎么了吗? 金台上,他那个皇兄突然咳嗽一声:“六郎啊……你先洗个手再说事情吧,朕把朕的金盆给你用。” 金盆??? 金盆洗手?! 晋王瞳孔微微震动。 难道皇兄他都知道了?! 一切都在这人的掌控之中?! 好恐怖!好诡谲的手段! 不行!他要打消皇帝的猜疑! “皇兄!臣弟冤枉啊皇兄!” 老皇帝有时候都在想,自己到底造了什么孽,身边怎么都是这种玩意。 当年卖身为奴和爹娘失散,他一边打天下一边找爹娘,登基后好不容易才得到消息,原来早就爹死娘改嫁了。不但改嫁,改嫁后生的儿子都老大了。 这倒不意外,不论战时还是战后,农村的独身女人都是很难活的,嫁人了,也必须得生个男丁才不会被村里人盯着欺负吃绝户。 然后他就把娘和便宜爹和便宜弟弟一起接过来了。然后娘和便宜爹前几年相继去世,只有个便宜弟弟还活着。 但这便宜弟弟往日里也挺正常的啊,今天是发什么癫? “皇兄!皇兄!臣弟真的冤枉啊皇兄!” “你给朕闭嘴!” 在一片古怪的安静中,老皇帝吸了口气:“你这是在胡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