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得出一个结论,大家还是得多生孩子,又说起她有了儿子,如果她实在不想生孩子,可以捡一个女娃养养,毕竟自从实行计划生育,扔女娃的人多,想捡一个女娃养很容易。
余好好体会到了多子女家庭的热闹,会羡慕,却不会给聪聪弄出一个弟弟或者妹妹。
林东运了几趟生姜,工程队成员陆陆续续到地里帮忙干活,大家说说闹闹,也没少干活。
傍晚,徐红英婆媳俩先回家,林北和大家落在后面走着聊天。
平凡的他们声音高阔、悠扬:
“我一得空,我爹娘、老叔就让我说城里的事,我刚开一个头,我家孩子马上搬个凳子坐到我面前听我说话。”
“我家孩子没有你家孩子老实,那孩子是一个皮猴子,不是往我腿上爬,就是往我背上窜。”
“我家孩子长大了,看大合照能够知道她爸爸23岁啥样子,她有孩子,她的孩子没有机会知道她5岁啥样子……过两天我带她到县里照相,下年我家盖了新房,我要把照相师傅请到家里照相,以后我家孩子可以指着相片告诉她的孩子外公外婆家在八四年住上了新房。”
“我家孩子是班长,学问好,等到下年我家盖了新房,也请照相师傅到家里照相,还让我家孩子写一篇文章,我得把它保存好,以后读给我家孩子的孩子听。”
“过去二十多年加起来没有八三年活的有滋味。”
“那什么,报纸上不是说了嘛,在工作中寻找人生意义,实现那什么价值,不管你平凡也好,伟大也罢,你都是值得人尊重的,咱们找到了人活着的意义,也算实现了价值,所以活的那么有滋有味。”……
林北含笑听他们说话,到了岔路口,他们往村里走,林北兄弟仨往池塘那里走。
三家孩子都在,捧着红糖花卷在路上跑,看到三兄弟欢呼着奔向他们。
三兄弟继续往前走,孩子们像小鸡崽一样围着他们往前走。
孩子叽叽喳喳跟小雀儿似的,林志炳咬着红糖花卷走到墙拐伸头瞧,看到孩子们扒着儿子们走路,记忆中的一幕和这一幕重合,不过年轻时候的他没有儿子们好脾气,他记得他从公社回来,几个崽子奔向他叽叽喳喳问他镇上都有啥,他嫌他们吵,恼他们绊住了他的脚,导致他迈不开步子,自己气的跳起来一人给他们一脚。
林志炳瘪鼓嘴,祖祖辈辈都这样,只要孩子吵到老子,老子随时可以骂他们,给他们一巴掌,踹他们一脚,他二十来岁也没少被他家老头子拿着荆条追着满田野跑,儿子们太惯孩子了,这样养出来的孩子一准没有出息。
嘿,厉害的人想法跟大家反着来,说不准儿子们养出来的孩子还真会有出息。林志炳耷拉的眉梢上扬,哼着喜庆的歌钻进灶房。
兄弟仨来到林志炳面前,互看彼此,都不清楚小老汉高兴个啥,不过小老汉做的红糖花卷怪好吃的。
林东兄弟俩吃饱喝足,嘴巴一抹,林东跑到厢房抱一个罐子跑进灶房,林南从菜厨里拿出一个碗,迫不及待掏罐子里的红糖蒜装碗里,扭头露出两排大白牙说:“爹,红糖花卷吃多了有点腻歪,你下回做些辣椒油花卷,葱油花卷。”
见大人孩子吃的那么高兴,林志炳喜滋滋往馍篓子里拾红糖花卷,正要回村给兄弟老娘送红糖花卷,两个狗日的就在他面前乱叫,他放下馍篓子,脱下鞋就去揍两个狗东西,哥俩来不及放罐子和碗,抱着它们拔腿就跑。
别看小老汉五十岁差四岁,他跑起来可矫健了,林东、林南被他追的绕着池塘跑了十来圈,哥俩喘的不行,小老汉扶着围栏喘气,父子仨一个站在池塘这头,两个抱着罐子和碗蹲在池塘那头喊话。
林北看了一会儿热闹,和余好好牵着林聪回家。
夜里,林北给余好好按了一会儿腰,把埋进被窝里的小家伙往上拔了拔,余好好带着一身寒气钻进被窝里,等身上回暖了,把小家伙捞进怀里,好似一团棉花陷入怀里,软的不得了,余好好的心都软了。
一只手搭在自己腰上,余好好踹了他一脚,两条腿被硬邦邦的大长腿缠住,余好好挣扎着笑出声,把棉花团往他怀里推,棉花团贴着硬邦邦的胸膛,睡梦中皱着一张小脸扭身往余好好怀里钻。
余好好和棉花团贴了贴脸,没头没脑感慨道:“一个村,老一辈识字和不识字差距真的很大。”
提起这个,余好好想起了一件事。林姓在稻花村是一个大姓,公公兄弟六都识字,且都写了一手好的毛笔字,其他林姓长辈也都识字,公公教聪聪弟子规、琼林幼学、百家姓的时候,顺嘴提了一句和公公一个辈分的长辈可以倒着背百家姓、弟子规,她在稻花村生活了二十多年,从来没有听过这件事,余好好笑着问林北知不知道这件事,还说起了之前她一直困惑的事:“以前赵婶只敢偷偷摸摸在家里念叨她是贫农她光荣,你们这一支低她一等,这是咋回事?”
林北枕着一个手臂说:“以前分贫农富农,我们家本来该分到富农那一块,我太奶奶听到风声就把家分了。据说当年林梅保整天哭丧着脸逢人就说他家肯定是富农,子子孙孙都会低人一等,有一天他不见了,留下媳妇和一双儿女,隔天一个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