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看许可证和公章,他们高兴坏了,要把许可证和公章供起来,被六叔拦了下来,六叔安排几个叔伯置办几桌菜,大家在一起吃饭庆祝一下,他和爹带着许可证和公章骑车到乡里,给领导们看许可证和公章,回来的时候他们带回来几挂鞭炮、裱许可证的框,六叔把许可证裱上,挂到咱家堂屋,又在门口放了几挂鞭炮,婶子们、嫂子们端菜出来,村里人跑到咱家看,爹可牛气了跟他们介绍许可证,我趁机提玻璃杯,大家可稀罕玻璃杯了,都要玻璃杯,让我告诉你,你千万备齐了玻璃杯,别缺他们玻璃杯。
咱们搞了这么大动静,一个中午,咱家有证的消息就传到了其他村,其他村的人到咱家打听消息,看到玻璃杯眼睛都挪不开了,一个劲问我收不收他们村的咸鸭蛋,我说收。我来之前,又统计了三千枚咸鸭蛋,我来的时候,爹把许可证捧到池塘,他说他帮我们统计咸鸭蛋。”
“我感觉能凑够二十二万枚咸鸭蛋”余好好大声喊。
“听到了。”林北喊,田野里响起回声,林北清了清嗓子唱字母歌,一道柔和清亮的声音跟随着他唱,一道稚嫩的声音和他一起唱。
到了小淮市,林北的歌声戛然而止,母子俩依旧欢快唱歌。
余好好的发音已经非常标准了,看来余好好回家这两天也有努力练习发音。
一首歌结束,林北问:“好好,你只打算教他们唱字母歌吗?”
“嗯?”余好好被他问懵了。
“下乡的知青说过求同存异的故事,我认为欧美国家的语言和汉语不相容,我们肯定它们是不同的语言,想办法让两种语言完美结合,把结合的语言以歌的形式表现出来,你说能不能行的通?”林北的声音再次响起。
“……你说人话。”余好好沉默片刻说。
“你可以考虑写一首歌,里面有汉字和字母,如果你现在没有想法,可以先和丁琼汇合,教他们字母,明晚我带你到市民艺术夜校,你到那里找找感觉。”林北说。
“市民艺术夜校?”余好好迷糊了,“这是什么夜校?”
“教市民琴、古筝、琵琶、二胡、水墨画、油画、剪纸的夜校。”林北回答道。
“那你明晚带我到市民艺术夜校转一圈。”余好好甩两股麻花辫说。
“得嘞。”林北卖力骑车。
到了淮大门口,余好好一眼就看到丁琼,她跳下自行车,把林聪递给林北,笑着朝丁琼跑去。
林北拎起林聪,和林聪对视。
林聪踢了踢小脚脚,扑腾着搂住爸爸。林北单手搂住他,骑车前往店里。
到了店里,林北把他放到地上,林聪在店里哒哒哒跑,林北关上店门,走上前斜倚在货架上,说:“我打算给怀庆三路信用社行长两张五折券,二十张九五折券,三十张九六折券,五十张九八折券,给孔国贤一张一折券,两张五折券,一些其他券,给冯科两张一折券,五张五折券,你们再给我十张五折券,我给陆江河三张五折券,另外七张五折券我有用。”
“我要三十张一折券,一百张五折券,和一些普通券。”桑超英举起财务章说。
“我要到干休所、干部大院、公安大院发券,我要的一折券和五折券和桑超英一样。”黄益民掰着手指头数了一下说。
“我到各个街道办事处、居委会发券,每个地方只发一张一折券,两张五折券,若干普通券。”林北翻记账本补充道,“青梅街道市民十五号到店里领券,我们发给他们九六折券。”
三人又在一起合计了一下,决定让桑超英到各个工厂发券。
他们已经知道了礼盒所有物品的成本,林北埋头算礼盒成本,把价格定到二十八,林北暂时没有定里面有甲鱼的礼盒的价格,他打算找时间到丽皇打探一盆甲鱼汤的价格再定价。
三人埋头把今天商量的事写下来,桑超英、黄益民继续给打折券盖财务章,林北带着林聪骑车回淮大,爷俩直接到了教室。
林北没有找到余好好的身影,就被热情的同学们围住了:“英语课代表,你教我们字母啊!!!”
“……好。”林北牵着林聪回到讲台上,从兜里掏出自己带的粉笔,在黑板上写26个字母,指着字母教他们发声。
林聪手揣兜来回踱步,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他哒哒哒跑到门口,扒着门框伸头往外看,陆瑞霖看到一个圆溜溜的小脑袋,他走近蹲下来:“林聪,爷爷没记错吧。”
林聪站直:“没有。”
陆瑞霖抱着好玩的心态再次矫正林聪的发音,林聪脆生生发出正确的发音。
“爷爷,我可以帮我矫正字母发音吗?”林聪抠着小手手,不好意思盯着陆瑞霖,“我教妈妈字母发音,可是我对爸爸没有信心。”
陆瑞霖不可思议看着林聪:“你是说爸爸教你字母发音,你再教妈妈字母发音?”
“对哒。”林聪害羞笑。
“爷爷可以帮你。”陆瑞霖努力克制自己,最终没把小娃娃抱回家给爱人看。
林聪奶声奶气背字母,声音稚嫩,但含着力量,是那种不疾不徐,却震撼人灵魂的力量,陆瑞霖捏着手指,帮林聪矫正没有问题的发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