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北和余好好牵着林聪走进小店,林北要了二十二根老冰棍,两根雪糕,两人又牵着林聪回去。
回到工地,林北掏出两根雪糕递给余好好,他拎着网兜走过去,把网兜挂在树杈上,掏出三根老冰棍,递给他爹、他六叔一根,他自己留一根。
其他人看到冰棍眼睛都直了,嘚楞一下跳起来,一哄而上抢冰棍。
林志昆笑眯眯撕开纸吃冰棍。
这回林志炳没有闹脾气,十分顺从自己的心撕开纸吃冰棍。
林北咔吧咔吧嚼冰棍走向母子俩,他们背着马路蹲下来,边嗦冰棍边注视着太阳落到房子下面。
“北哥。”黄益民下了公交车,一眼就看到林北的背影,他跑过来,“阎维礼说我们做的礼盒少,一个礼盒他要我们三分六厘,薛席儒也说了同样的话,他不出纸,光印刷,一张贺卡还要我们一分钱。”
黄益民一屁股坐在地上,把东西推到林北脚边“给,这是他们今天重做的礼盒和贺卡。”
林北嚼着碎冰棍离开,他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根老冰棍,林北把冰棍递给黄益民,他蹲下来组装礼盒,拾起贺卡放到礼盒上。
黄益民盘起腿,左手撑着地,边嗦冰棍边说“没问题吧”
“没问题。”林北继续研究礼盒,等黄益民吃完了冰棍,他说,“带我去看你的板鸭和汾酒。”
“好。”黄益民爬起来,拍了拍裤子。
林北抱起儿子,余好好专心把玩雪糕棍子。
“你撵不上我和聪聪,我和聪聪不会等你的。”林北走向公交车站台。
余好好愣了一下,她笑着追林北,林北手往后面伸,牵住她的手。
他们等了十几分钟,公交车终于来了,黄益民先上车,林北抱着儿子牵着余好好落后一步。
“我买了票。”黄益民坐到座位上扬了扬手。
林北顿了一下,牵着余好好坐后排双人座。
公交车开了五站,黄益民喊一家三口下车。
四人下了车,黄益民带一家三口走进国棉二厂职工楼“我一哥们出去闯荡,把他的家交给我,我把板鸭和汾酒放到他这里了。”
说着,四人登楼梯上了五楼,向右拐,继续往前走,第三家就是黄益民哥们家。
黄益民掏出钥匙开锁,他推开门摸了摸墙壁拉灯“进来吧。”
一家三口进去,黄益民关上门,并且反插门。
“五大箱板鸭,十大箱汾酒。”黄益民得意说。
林北把儿子放到地上,他随手打开一个箱子,拎起一只板鸭放到灯光下看,鸭子被打理的很好,他没有看到一根毛,板鸭黝黑发亮,肉紧实,品质不错。
林北又打开其他箱子,他从每个箱子里拿五六只板鸭到灯底下看,每只板鸭都很优秀,林北心里有了底,他又看了一下汾酒。
林北关上箱子问“你多少钱进的板鸭和汾酒”
黄益民趴在门上听了一会儿,他跑过来小声说“我两块九毛八一只进的板鸭,一块六毛六一瓶进的汾酒。”
林北算了一下“淮市一瓶汾酒卖两块三毛八,市里没有板鸭,我到菜市场问了活鸭价格,活鸭一块三毛钱一斤,这五箱板鸭每只净重六两到八两之间,三斤多到四斤多的鸭子烘干水分才有这么重,我算成四斤,一只板鸭五块两毛钱,加上四枚咸鸭蛋,我们卖十块钱一个礼盒。”
黄益民低头掰手指头,他算的眼睛转成了蚊香,也没有算出来每个礼盒净赚多少钱,两千份礼盒净赚多少钱,他拿六,他能拿到多少钱。
林北数了四十六块钱给他“你明天到纸箱厂、印刷厂付预付款。”
“记得跟他们说我们只是小小试一下水,我们的目标是中秋节。”林北抱起儿子说。
黄益民“”
你在说啥,我咋一个字也听不懂
林北打开门,又说“你催他们两天之内交货,我两天之内把咸鸭蛋拉过来。”说完,他关上门。
一家三口下了楼,离开国棉二厂。
三人到公交站台等车。
“今天六月五号了,七月七号高考,你不好好复习,你居然跑去打篮球,姜延卿,你要气死你老子。”一个国字脸戴眼镜的男人拎一个少年的耳朵。
少年笑着说“就这一回,爸,你快撒手,让熟人撞见,我多没面子。”
少年的话让男人更加生气“你说过几次就这一回,你哪回做到了。”
“爸,我这回肯定做到,我保证。”少年举起三根手指头。
“你的保证连屁都不如,你还保证呢。”男人拎着少年的耳朵朝国棉二厂走去。
林聪扒着爸爸的肩膀歪头,少年和林聪的视线相撞,他笑着挥手,林聪龇牙奋力挥手,少年和男人消失在国棉二厂大门口。
林北再一次感慨人生真奇妙,他居然提前十一年遇到了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