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是李幼安那柄横过临安府上空,烂漫无比的星光剑器都变得暗然失色。
老人腰杆笔直,像是一株斩向穹天的翠竹,浑身素衣猎猎,睥睨斜看天下,嬉笑怒骂人间。
一步踏出,哪怕是三千禁卫和金吾卫所组成的军势,都分崩离析,一溃千里。
两尊拦阻他的自凤凰山上起身的老祖意志,直接被他碾爆,凤凰山上的皇陵,长明灯熄灭了几盏。
赵黄庭豪气生千万,意气最风发。
他看向了端坐在星辰剑器上的李幼安,安乐和花解冰一眼,澹笑道:“出城吧,我拦着,谁敢来……”
“现在的我,很爽利,得大逍遥,谁来我杀谁。”
“不怕死的,尽管来。”
“且看我这燃起涅槃,恢复巅峰的一身老骨头,能否杀人?”
话语震颤在临安府的上空,泼洒在每个人的心头。
只是一步,就被震的喋血的童貂寺和左右金吾卫上将军,完全不敢追出去。
特别是童貂寺,同为九境……怎么差距能这么大?
不过,此刻的赵黄庭,应该堪称是最强九境绝巅,九境之内,无人能抗衡。
这是一位燃烧涅槃之火,精气神俱是攀至巅峰的绝巅修行者。
一个命如昙花之人。
偌大的临安,谁敢拦?
谁能拦?!
星光碾落红尘,剑器缓缓而过,在焚烧的晚霞与灿烂的星光之间,这座横亘临安上空的剑器,在万众瞩目下,慢悠悠的飘出了临安。
剑器上,面色苍白如薄纸的少年,黑黝黝的眼睛,静静的注视着这座繁华如梦的庞大城池。
城中的山,城中的水,城中的人,一切俱是被他印刻在童孔的深处。
安乐轻轻吐出一口气。
在离开太庙巷,踏上清波街,朝着皇城走去的时候。
他便隐约有种预感,或许今日便要告别临安。
可当告别当真来临的时候,他终究是莫名的堵心。
不过,他知道,这座城,他终究还会再度归来。
所有人都呆呆的望着沐浴星光的剑器,载着花解冰,载着李幼安,载着那在皇城之上,缔造出新传奇的少年郎!
赵家天子端坐在天玄宫中,黑暗遮蔽了他的身形,只有一双眼眸透过了昏黄,看着那柄剑器载着花解冰与少年,出了临安。
没人拦,无人拦。
满城皆寂静。
待得那柄星光烂漫的剑器,彻底的消弭在了临安府的上空,许多人心头紧绷的弦,顿时一松。
赵家天子松靠在了皇座上,缓缓闭上眼睛。
赵黄庭望着满城皆寂静,无一人起身来拦阻他,顿感没了兴致,无趣的吐了口气,一口气而已,便掀起了满城飓风。
“没意思。”
老人澹澹一句,遂转身跨步出了临安府。
那冲天而起的护城大阵光幕,轰然叠合在了一起,隔绝了城里城外,也终是将这场席卷动荡的风波给彻底的分离。
御街之上。
三千被一人冲烂了军势的银甲禁卫与金甲金吾卫,面面相觑,这个时候,不知道该是追还是不追。
童貂寺一身紫袍,抹去嘴角的鲜血,双手垂落至腰间,默不作声的转身,缓缓朝着皇城方向行去。
左右金吾卫上将军也想带着队伍回皇宫,但是二人对视一眼,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率队朝着城外行去,待得护城大阵退去,象征性的去追击一番,这是他们的职责。
尽管没多少希望追击上,也不敢追上,但该有的样子还是得有。
皇城上空。
一道身影飞速的坠落而下,最后悬浮在了护城大阵的上方一寸处。
王国公显贵的袍服于高空风浪中不断的飘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