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逛逛。”池瑶仰头看他：“会不会觉得我好烦？”
阿纪笑容暖阳，曲指轻轻敲了敲她的额：“不会。”
收拾好出门要用的东西，阿纪带上门，推着池瑶进了电梯。
池瑶问他：“明明就硕士毕业了，打算继续上学，还是进公司帮陈叔叔？”
“读博，公司决策和实验室进度，我爸忙不过来还有干妈盯着，不用我上去挑大梁。你呢？”
“我？画一辈子画吧！我又不是司家的亲生女儿，不用进公司效力。”
阿纪沉默了一会儿，说：“如果画画是你喜欢的，画一辈子也很好。”
如果喜欢，就很好？
池瑶没有想过喜不喜欢的问题。
从小到大，她做什么都没有过喜欢或者讨厌的感觉，因为似乎什么都很容易就学会，做到别人口中的“优秀”，当初学画画，也只是因为前一刻正好有传单发到了她手里而已。
如果不是因为老师突然说她的画有了“坠落”的感觉，让她觉得这样结束会“不完美”，或许毕业之后，她就不会再画画了吧！
然后再找一件事从头开始学，等到觉得无趣的时候，就撒手。
阿纪带她去了离住处不是很远的商场。
尽管是暑假，但因为是整个帝都消费档次最高的地方，所以人也不会多。
大多都是豪门小情侣在约会购物。
池瑶看着那些少男少女亲亲密密的牵着手、咬耳朵，看向彼此的眼神里光影亮的都快把人的眼睛刺瞎了。有些像野猫见着罐头的样子。
那种眼神她曾在江云谦的眼睛里看到过，但她从未成功学会那些女孩看向伴侣时的眼神，否则，江云谦也不会跟人抱怨说感受不到她的爱意。
啧，到底是她学得太烂，还是江云谦人品太烂？
想了想，池瑶觉得……应该是都挺烂的！
“看什么！”
女生的一声娇叱，让认真学习眼神的池瑶回过神来。
看到女生表情不愉，或许是觉得被冒犯了！
池瑶笑了笑，轻易化解对方的恼怒：“你的项链很好看，特别衬你的气质。”
女生收敛起怒意，扬了扬下巴：“限量款，全球只有两根！”
池瑶一副恍然的表情：“难怪。”
女生挑了挑肩头妩媚的大波浪：“有机会多看看秀，就不会这么没见识了。”
池瑶微笑：“不是谁都有小姐你这么好的家境的。很荣幸，能见识到这样全球限量只有两根的项链。”
女生被捧得挺高兴，没再说什么，挽着男朋友的手离开了。
阿纪买了冰激凌过来，递给她：“瞧什么呢？”
“瞧人家谈恋爱。”
“不是男的恋爱都劈腿。”
池瑶横他一眼：“想什么呢？我只是觉得小女生谈恋爱的时候，挺像只饿了很久的猫，馋得慌。”
阿纪：“……”
见她嘴角沾了巧克力酱，他很自然的伸手给她擦掉。
“你才是只小猫，多大了，吃东西还能吃到嘴角上去。”
池瑶抬眼看向他，眨眨眼睛：“比你小啊！永远都比你小！”
阿纪失笑：“有道理！”
尽管商场里冷气开得足，但是池瑶吃东西慢，冰激凌化了，滴在手上。
她皱眉，把手举到阿纪面前：“粘粘的！”
阿纪拿湿巾给她擦了手。
池瑶是拿画笔的，一向习惯手上干干爽爽的：“还是有点黏黏的，你推我去洗手间，我要洗手！”
阿纪推她去卫生间，倒是没有人排队，但是她一个人进去，阿纪又不放心。
这时候，学校认识的一个女同学过来了，笑着说：“我推学姐进去吧！”
进了女厕。
林雪莉看了眼她被长裙遮掩着的伤腿，蹙眉说：“真是吃了苦头了，好在是暑假，学姐还能在家好好休养。”
池瑶微微抬眸，看了眼镜中面容楚楚柔弱的女孩一眼，微微一笑。
没说话。
林雪莉仿佛无意，随口又问道：“学姐跟阿纪很熟吗？怎么会一起出来逛街？”
池瑶怎么会听不出来对方话里的试探？
“熟，从小就认识。”
“学姐不是在国外长大，一年前才回来的吗？”
“视频电话，现在科技发达，在哪儿都可以保持联系。”
林雪莉眉心微微一皱，脸上还是笑吟吟的样子，说：“从来没听阿纪说起过，还以为是学姐回国之后才认识的。”
池瑶微微一侧首：“我在国外的时候，也不会见谁都提自己有哪些朋友。”
林雪莉表情微微一凝，眼底闪过不爽：“这倒是，毕竟不是一个圈子的人，无缘无故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