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青沅回家冲了个澡。
休息了一会儿。
天一亮,她便带上所有准备好的证据,去了医院。
病房的门虚掩着。
站在门口,可以轻易听到里面人的说话声,很热闹、也很惬意。
正在说话的,是颛孙夫人,含着温柔的笑色道:“清歌人美心善,大方得体,真想快点把她定下来,做我们颛孙家的儿媳才好呢!”
什么都没有付出,却占了天大便宜的闻清歌一派大家闺秀的姿态,得体地回道:“阿姨可千万别这样说!换了任何一个人,都会这么做。能看到明勤哥哥能渡过危险、慢慢好起来,我很高兴。”
一声带着羞怯又缠绵的“高兴”,让病房里的众人都了然地轻笑了起来。
闻青沅伸手,推开了门:“说得真好。”
看到是她,闻母脸色一沉,厌恶并不如何掩饰:“你怎么来了!”
病房里的人都看了过来,温淡得体的面孔都深深浅浅出现了鄙夷和厌恶。
闻青沅站在病房门口,似笑非笑地盯着闻清歌那张明艳动人的脸孔,不说话。
手里的手机开始播放录音:
闻家母女尖锐又刻薄的声音,一点一点在病房里蔓延开:
【明勤哥哥需要血,就是抽干了又怎么样!死了也是她闻青沅命贱!】
【尽管抽,死了算我们的!800CC,一滴都不能少,给我抽!】
【闻青沅!我警告你,你敢出去胡说八道,我一定让你死得毫无尊严!】
……
录音还在不断地继续,真相在众人震惊的眼神里艰难地拨云见日。
颛孙夫人狐疑地看着她:“你的血?”
病床上,脸色微微苍白的颛孙明勤看着她,眼神似有闪动。
闻母冷哼了一声,冲过去要抢手机的意图很明显:“你又想耍什么花招陷害我的清歌!”
闻青沅收了手机,轻轻一笑,苍白且冷厉:“怎么会?我给颛孙明勤抽了两年的血,我来、不过是想听一声感谢!”
闻母瞪着她的眼里是刻薄的警告,一字一句都是咬牙切齿的:“闻青沅,你越来越过分了!献血的从来都是我的清歌,你怎么敢弄假录音来坏她的名声!”
闻清歌不屑地扫了她一眼,随后脸上凝着一抹无可奈何,受伤又体谅地叹了一声:“妈,您别这样说,青沅她只是希望得到别人的关注而已。”
这话一出,众人看向闻青沅的眼神里就透出了浓浓的鄙夷。
闻青沅冷笑,这对母女多年来对她的抹黑果然深入人心,即便证据在手,众人依旧不肯相信她。
不过闻青沅也无所谓别人的看法。
她一步步走到了闻清歌的面前,嘴角挑起冷笑。
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卸妆湿巾,揪住闻清歌的头发、就对着她的脸一通擦。
闻清歌一惊!
反应过来她想干什么,顾不得装什么大家闺秀了,对着她又扣又踢,急于挣脱逃离。
闻母见闻清歌拉扯不开她,眼看着要露馅儿,竟拿起茶几上的烟灰缸朝着闻青沅的后脑勺砸了过去。
闻青沅有所防备,一下子就躲开了。
而闻母下手到底有多狠,却直观地反映在茶几上,茶几竟然被她砸裂了。
众人惊呼皱眉,觉得她下手太狠了!
闻青沅看着碎玻璃,心有余悸。
把沾满了粉底液的湿巾丢在了茶几上道:“这张脸像是昨天才献了600CC血吗?”
众人仔细一瞧,就见闻清歌脸色红润饱满,哪里还有刚才虚弱苍白的样子!
“竟然化了病容妆!”
颛孙夫人温柔的面孔上落了几分冷寂,没人喜欢被欺骗!
闻母一看颛孙夫人的脸色不对,着急解释道:“清歌化妆就是想让明勤多疼她一点,她对明勤的心意您还不明白吗?可千万别听那丫头胡说,她这个人从小就是小心眼儿,为了出风头什么都做得出来!”
颛孙夫人看了眼闻青沅,一时之间不知道该相信谁。
但她所听闻的“养女”,的确是不择手段且心思阴狠的人,现如今一看果真心思颇多。
说不定这些所谓的录音真是假的。
闻母见对方松了神色,立马指着闻青沅厌恶道:“不要再在这里丢人现眼了!还不快滚!”
闻青沅手机里还有闻清歌跟顾北弦那些不堪的照片,但没有到逼不得已的时候不能拿出来。
因为把这对人品低劣又狠辣的母女逼急了,对她的处境不会有任何好处。
好在她准备得足够充分,不惊不急道:“我最近一直在服用一种代谢药物,能溶于血液,代谢期是7天。颛孙明勤昨天才接受了我的血液,他的身体里一定有这种药物的成分。”
挑衅地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