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他一路东出,从八卦城外的乌孙河谷一路从乌孙河东下,准备先前往焉耆再说。
此时,他正处于乌孙河的末端,越是往前水流量越小,按照现在的情况,怕是再往前百十里就要上岸了。
打开地图,他指着距离乌孙河不远的一条河流道:“这是哪条河?水情如何?”
郭孝恪作为多年的安西都护府都护,对西域的每道河流都是如数家珍,看了一眼就道:“这是海河在海河中段的南面就是当年大汉时期的西域都护府,西南方向就是当年的龟兹国都,最终这条河将汇入一个颇大的湖里,名叫海湖,意为广大的湖海的意思!”
姬松满意地点点头,又问道:“这里.这里,距离多远?”
看到姬松指的地方,郭孝恪也是一愣,心中默算了下道:“相距不过百里,但其中有大相相阻”
“此山为天上山脉中段,虽然不算高大,但也不小”
姬松沉默半晌,抬头道:“要是本公打算凿开此山,连接乌孙河和海河。需要多长时间?”
“什么?凿开天上连接两河?这不可能!”
郭孝恪以为姬松疯了。
“你别管这些,只要告诉我需要多长时间就行,剩下的不是你该操心的事情!”
郭孝恪闻言犹豫道:“此事怕是还须专人亲自探查之后才能确定,但以我来看,至少需要数万人以及十年时间方有可能完成!”
“十年啊,不算短了!”
姬松感叹一声,但也没多大失望,当年先秦凿郑国渠不也是被世人认为不可能?但最后还不是完成了?都江堰亦是如此!
想要办大事,就没有容易的。十年不算长也不算短,更何况还有数以十万计的突厥俘虏,想要完成的代价并不是不可以接受!
“先成!”
“老师!”
跟随他一起来的还有姬先成这个弟子,毕竟他没有朝廷官职,他也不能随意安插,这次出来也就将他带了出来,再说这小子对山川河流之事很是精通,有先成的专业人员,不用白不用!
“你带人前去查探两河之间的情况,找出最优的路线,能利用地形就要利用,饶点路都没事。但一定要安全,是要能常年行驶的路线,还不能太窄!”
姬先成拿出炭笔和小册子都一一记下,确认没有遗漏后,就立即上岸带人进山去了。
“郕公,您真打算凿山开渠?这工程可不小啊!”
姬松继续研究着地图,头也不抬道:“本公这次打完仗也算是功成身退了,本来想着直接归隐田园,或者去书院教书。但陛下估计是不会放人的,与其如此,那还不如自己给自己找点事做。”
“军队本公是不想砰了,就算陛下对本公信任,朝臣们怕是要睡不着了。本公看着工部就不错,事少,正适合本公养老!”
郭孝恪一愣,想要说什么伱还年轻之类的话,但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口。他不是政治白痴,虽然不屑,但不傻!
以现在大将军的功勋和身份,好像除了不碰触兵权也没了什么好的办法。至于养老?呵呵,那也就想想罢了。
放着这么个举世无双的人物,要是真的放任离开,那才叫人睡不着觉。也只有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能让人放心。
再者说了,大将军立下这么大的功劳,一回到长安就传出隐退的消息,你让天下人怎么想?让有识之士怎么想?皇帝嫉贤妒能?环视朝臣奸臣当道,容不得有功之人?
反正不管怎么样,退是不可能的。
姬松可不知道郭孝恪心中这么多戏,看着手中的地图他也感慨良多,他没想到在后世消失许久的河流在这里竟然依然存在。
蒲昌海也就是后世的罗布泊,现在还是一片汪洋,虽然近年水位在不断下降,但却找到了原因,无非是一些小河流改道而已,很难容易重新让其归位。
这就是他的计划,与其让雪山上融化的雪水到处乱流,那还不如让其发挥更大的作用。反正西域荒漠众多,很多时候那些小溪流流不出多远就会被蒸发掉,倒不如让他们改道。将来百溪汇聚,终将汇聚成自西而东的滔滔河水。
别说什么洪水泛滥之类的事情,不管是现在的乌孙河还是海河,或者是汇入蒲长海的孔雀河都是极为优秀的河谷,大不了也就是河道拓宽而已。须臾别的不多,但就是不缺土地!
千鸟在林,不如一鸟在手,就是这个道理!
上岸之后他没有逗留,而是继续朝东南方向的海河前进。
这日,众人来到一处县城,名为河阳城。乃是坐落在河海湖三十里外的一座新立县城,此地位于天上余脉一座高不足百丈的山下,地势较高,并且有条小河贯穿全城直通河海湖,背山靠水,实乃风水宝地。
当初之所以在此建城,一是此地位于天上余脉,每年开春积雪融化后都会滋润这片土地,虽然南高北低,但却是一处极为优秀的牧场草原。并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