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苦你们了!”姬松再次说道。
“族长,你这是说的什么话?什么苦不苦的?要不是您我们就是关中的泥腿子而已,就算是分家了,族中的财产也都大部分给了我们,您要是再这样说,我们......我们........”
“是啊族长,您这是羞煞我等啊!“
“..........”
姬松苦笑一声,示意大家安静,这才说道:“说实话,如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希望分家,让你们骨肉分离。”
“但我又希望大家分家,为什么?当初我就说过,一个家族不能只依靠一个人,而是靠大家的努力。”
“之前还算平静,但随着我姬氏越发壮大,要是不分家,我姬氏的下场不会好到哪去。”
“你们在地方的事情我都听说了,但也请大家放心,我姬氏不惹事但也不怕事,要是有人不知好歹,自可来信于我,定要他知道我姬氏虽然分家了,但也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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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足足到了天快亮的时候众人这才依依不舍地散去,但都没走,攸宁在意安排了他们住处,虽然有好几个人挤在一间房间,但他们却从来没有觉得如此的安心......
这一天姬松也早早睡下,直到傍晚才醒了过来。
“夫君醒了?”
醒来就看到攸宁带着几个小妾在一旁伺候,看到忙碌的几人,他莞尔一笑,问道:“他们怎么样了?”
说起这事,攸宁就笑了起来,道:“别提了,一个个都精神的很,早就起来了,现在啊,正在游湖呢!”
姬松一愣,随即哭笑不得。
看来一个个都憋的不轻,这次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岂能不说个痛快?
如此一连三日,众人这才依依惜别,而到了此时他们也该离开了。
收拾东西,众人就登上楼船,再次看了一眼梅花盛开的湖心岛,转身进了船舱。这里毕竟只是一个暂时停留的地方而已,虽然美,但却不足以让自己停留太久!
“先生,等等,先生等等!”
而就在这时,一道急促的喊叫声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只见一艘小船朝这边驶来,姬松打开窗户一看,顿时笑了出来。
李义府小心来到船上,见到姬松连忙行礼道:“学生拜见先生!”
“怎么?想通了?你来的还真是时候,要是再晚来片刻,再见就不知是何时了!”
其实姬松也明白,此时的李义府虽然有些小毛病,但无伤大雅。要是自己不管,被逼之下难保不会再次成为历史上那位奸相。
但却不执着,一切都随缘而已,若是能来说明还有救,自己帮一把说不定最后还是一朝妙旗。这样的人杰,只要给他机会迟早都会起势的,何不拉倒自己阵营?与其成为敌人,还不如成为自己人?
李义府闻言苦笑一声:“那日郕公之言学生回去后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您说的对,不能降服自己的欲望,又如何能担当大任?千贯钱财虽然不多,但却也是一般人家不能企及的巨额财富。”
“学生贪欲作祟,又无担当,将一切责任推给贤良的妻子,实在不当人子。回去后将此事告知母亲,母亲对学生大骂不已,更是执行了家法。”
“如此也让学生明白了先生的苦衷,我李义府自认才学不输他人,但却难逃贪欲,早已忘记了当初读书的初衷。”
说完躬身一礼,郑重道:“请先生给学生指条明路!”
姬松颔首笑道:“浪子回头金不换,只要知道自己短处和不足,将来紧守本心即可。这世上没有绝对的绝路,你因贪欲被贬地方,只要沉下心来做事,未尝不是好事。”
看着泛起波澜的鄱阳湖,他指着岸上的大地道,宣州是个好地方啊。身处水系发达的内陆,虽无明州、登州沿海便利,但却是大唐不可或缺的商业之都。
“宣州大有所为!”他说道。
“虽然宣州看似繁华,但繁华之下却是隐患重重,想必你这段时间在宣州可都看出来。”
李义府凝重道:“不错,自先生大力发展宣州之后,宣州商业日渐繁华,现在更是成为了大唐中部最重要的地区,每年上交朝廷的商税直逼明、登二州。”
“加上铁矿,冶炼钢铁之便,大唐七成钢铁都出自这里。”
“如此,宣州不但是财赋重地,更是军国重地。一旦这里生变,大唐也将动荡。”
“前些年还好,但这几年各大家族吃的盆满钵满,本应该感念朝廷扶持,但现在却隐隐有联合趋势,大肆建立私学,培养拉弄读书有益者,活联姻,活钱财,将不少读书人都拉弄到他们一方。去年宣州出仕学子其中三成都是他们的人,简直丧心病狂。”
“他们想干什么?想钝刀子割肉,再此重现门阀之景不成?”
姬松看着义愤填膺的李义府,姬松暗叹一声:还是到了这一步啊!
这种方式熟不熟悉?他太熟悉了,后世大宋,明朝,甚至清朝都深受其害,特别是江南地区,更是重灾区。
商人有钱之后不满于现在的地位,于是开始培养自己人进入朝堂,以成为其代言人,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