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黄翠芝的案子破了,就是那个给她开工资的男人害了她。
黄翠芝活着的时候,温玉荣非常恨她,恨不得她去死,可是当她真的死了,不知道为什么,温玉荣并不开心,反而忐忑不安。
她觉得是自己害死了黄翠芝。
她寝食难安,于是,去找苏世泉。
正是下班时间,在门口碰到了和苏世泉一起出来的陆梅英。
苏世泉看着脸色惨白的温玉荣,诧异的问道,“你不是去纽扣厂上班了吗?来这里有事?”
难道要报案吗?
温玉荣看着苏世泉欲言又止。
陆梅英站在一旁,打量了一眼温玉荣,随后收回视线和身旁的苏世泉说,“她应该是找你有事儿,我去前面等你。”
苏世泉一把拉住陆梅英,看向温玉荣,严肃的道,“小温同志,如果是公事,我带你进去,如果是私事,这是我未婚妻,没什么不能在她面前讲的。”
温玉荣虽然对苏世泉有小心思。
可现在人家已经要结婚了,每天奶奶和妈妈都对她耳提面命,她也没那么厚的脸皮倒贴上去。
主要是世泉哥对她根本就没想法。
她也只能将心里不该有的念头压下去。
温玉荣看苏世泉好像误会了什么,忙说道,“能的能的,不用避开,不过是私事。”
陆梅英大大方方的,“既然是私事,别在门口说,我们找个幽静的地方吧。”
于是,三个人去了不远处的一个小公园。
站在树下,温玉荣神情仓皇,“我,我这几天一直做噩梦,我很害怕,心里一直不安,如果不是那天我嘲讽她……她不会去找那个男人,那么她也就不会死了吧?”
苏世泉和陆梅英对视了一眼。
这事陆梅英是知道的。
并不奇怪,大部分普通人都会像温玉荣这样的反应。
陆梅英看了一眼神情仓惶不安的温玉荣,耐心的说道,“你们的事儿,我听过一二,想听听我的看法吗?”
温玉荣看着陆梅英,轻轻的点了点头。
“小温同志,首先你要搞清楚一件事,这个黄翠芝很有问题,她曾经恶意的举报过你,她不但举报过你,她还害过很多人,只不过有人不愿意将当年的事情再翻出来,选择了原谅,你也一样,她害了你,可你并没有选择报复,顶多嘲讽而已,我觉得你已经很善良了……如今是她罪有应得,你为什么会良心不安呢?”
温玉荣怔怔的看着陆梅英,嘴唇动了动,小声的问道,“是……是这样吗?”
“就是这样啊,该干嘛干嘛,你很不必有什么负罪感,这件事和你没有关系,就算她现在不去找,某一天也会去,而且你做的是对的,挖出这么一堆,可以防止他们今后害更多人。”
温玉荣的神色一点点的好转,好像忽然间有了力量一样。
其实像她这样的状况就是一种惶惶不安的负罪感。
这时候需要有人跟她说,你做的是对的,正确的,那么她的不安会少了很多。
苏世泉想了想,也说道,“你不必自责,这件事和你没什么关系,非要说有关系,责任也都在我身上,如果当时我不鼓励你,你也不能去嘲讽刺激黄翠芝,对不对?”
苏世泉这话是真心话。
虽然他发现温玉荣有一些小心眼和小心思。
但整体来讲,还是一个有些善良但很懦弱的女同志。
她的懦弱表现在黄翠芝已经害她那样,可是在面对黄翠芝的时候,并没有什么有力的反击,甚至连报复的心思都没有。
如果是他的未婚妻,遇到这样的事情,肯定有仇报仇有怨报怨。
她恨黄翠芝,可是又不知道该怎么报复她。
然后,遇到这样的事情了,又开始自责后悔。
说一句难听的话,像温玉荣这样的女同志,怕事儿还不想担事。
所以他将事情揽到自己身上。
那就和她没有关系了。
也不用自责和愧疚乃至害怕。
果然,这话说出去之后,温玉荣的脸色恢复了很多,再也不是刚才惶惶不安的样子。
只不过她有些不好意思,“这事儿和世泉哥也没关系,都是我的问题。”
陆梅英也早看出这一点,与苏世泉对视了一眼。
陆梅英笑了笑,声音温和的说道,“小温同志,你不用将事情揽到自己身上,说到底,这是苏世泉的工作,也是他的责任,和你没有关系。
你以后尽量不要去想这件事情,让黄翠芝这个人和这三个字在你人生中彻底的消失。听说你考上了纽扣厂,你很厉害的呀,红星是改制的大企业,好好工作,将来前途不可限量,不要因为一个恶人影响了你的一生,得不偿失,而且,这也不是你的奶奶和妈妈想要看到的,对不对?”
“您说的太对了!”温玉荣使劲的点头,眼睛都有些湿润了,她没有想到陆梅英竟然是这样的一个女同志。
真是又美又飒。
她真心诚意的谢过陆梅英还有苏世泉,然后率先离开了。
苏世泉拉着陆梅英的手说,“走吧。”
陆梅英没有对小心思较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