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煤矿就是田地,有啥好去的。我们要去的地儿,是七台河北边的山里,往桦南稍微偏东北的方向走也没问题。咱们明天到大金龙沟那边进山。记得去把住宿的钱给付了,再弄点吃的。”
“好!”
吕律估摸了一下,柳东野要去的地方,是在桦南、七台河以及双鸭山之间的山岭。
七台河,确实是煤炭发家的地方,旧城区和新城区,就是截然不同的两个地方,同时,那里也是溜冰运动员健将诞生的摇篮,这些年,没少拿金牌。
这条线,上次从老爷岭回来的时候,吕律他们几个才走过。至于双鸭山那边更是熟悉,去燕窝岛农场找雷蒙、抓大雁,还有以前,走过不少次了,他倒也不惧怕。
将追风栓到马厩,去大车店里登记付钱,吕律让人弄来上好的粮草喂给追风,又去要了几个硬菜和一些酒,端着回到两人住宿的屋子。
一通吃喝,再次听着柳东野一阵吹嘘,这才安稳睡下。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的时候,就有人来敲门。
吕律警觉地睁开眼睛,抓紧袖口里藏着的猎刀,没有动。
反倒是柳东野很警觉,蹭地一下翻身下炕,看了看吕律后,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透过门缝朝外面看了看,又回头看了眼裹着褥子一动不动的吕律,轻轻拉开门,冲着外面的人说道:“你们来了?”随后就钻了出去。
吕律凝神静听,只听出找来的有两人,说话的声音太小,听不清楚。
但柳东野到这大车店住了一晚,立刻有人直接找上门来,怎么都透着蹊跷,很难不让吕律警觉起来。
数分钟后,柳东野才返回,冲着吕律的褥子拍打了几下:“王永贵,王永贵……起床了,要进山了!”
王永贵是吕律告诉柳东野的假名。
他佯装揉着惺忪的眼睛,懒洋洋地翻身坐了起来:“那么早?”
“不早了,等到了山里,都不知道啥时候了,进山打猎,宜早不宜迟……赶紧起来,去多准备点烙饼之类的干粮,对了,还有些酒水!”
柳东野完全把吕律当成是冤大头了,吃喝啥的,一路有花销的,全都冲着吕律吆喝。
吕律也不介意,把他当冤大头了,那就是没啥戒备了,这样挺好。
他发现自己挺有成为大忽悠的潜质。
“我还以为不用买啥干粮,到山里打了野物就能烤着吃,以前当知青的时候,就看那些会打猎的知青经常这么干,挺过瘾的。”
他翻身下炕穿上靰鞡鞋,仔细打了绑腿。
“这叫有备无患,这两年打猎的人多了去了,你没看到昨天半夜还有人从山上看套子带着跳猫子回来吗?我好长时间没到过这边了,这要是进了山里,连猎物都看不到一只,有的时候追个猎物都得几天,那不得饿肚子。”
“也对!”
要去的地方,距离城镇倒也不算太远:“那晚上住哪儿?”
“住山里啊,好好烧上一堆柴火,晚上就在雪地里睡,打猎是个苦活,想学就得扛住辛苦。”柳东野的说教是一堆一堆的。
“那行吧!”
吕律也不去跟他多说,出门去买吃的时候,特意看了下雪地上留下的那两人的脚印,一看纹路就知道是这年头算是比较高端的长筒皮靴。
他不由微微笑了笑,加快步子去大车店厨房去买了一摞烙饼,另外买了些瓶装的高粱酒,抱着返回。
给追风喂了些油饼苞米后,吕律往大车店买了油给车子加上,费了不少劲,将汽车启动起来,找地儿让追风和元宝上车,两人开着汽车一路进山。
周边到处是收割完庄稼的田野,空荡荡的,放眼看去,除了村落屋舍上冒出的火烟,人影都看不到一个。
天气太冷,谁都不想离开暖和的屋子,事实上,这时候,大部分人都还好好地睡着。
车子一路顺着大金龙沟进山,再往里走,渐渐地田地变少,然后就是山林。
好在,山林中也有林场的路,能一直进入深处。
一个半小时后,车子按着柳东野的指引,车子到了红松林中一个废弃的用来在山里临时堆放木料的储木场停下。
“行了,车子就放在这儿,咱们就往这里进山,看到那小屋没,如果今天走得不太远,晚上咱们就回到这边的小屋子休息。”
柳东野扯掉裹在墙上的麻布袋子,和吕律预料的一样,是支半自动步枪,显得有些老旧。
“啊,原来你早有准备啊,这小屋挺好,总比睡雪地里强,我就担心半夜被冻个半死,这下我就放心了。”
吕律将追风和元宝放下车,然后回到车里,将工具箱里放着装在枪套里的半自动也拿了出来。
看到吕律拿出来的家伙,柳东野先是微微愣了下,然后凑过来:“你这枪不错啊,还带了瞄准镜。”
“这可不是我的枪,从治保主任家里花钱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