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马上就要到国庆,吕律必须早点动身,他不得不把元宝叫来,在他的安抚下,让他接受赵永柯的喂养,努力一晚上,大概是因为肚子饿了,终于吕律的不断示意下,吃下了一块赵永柯喂的肉,这让吕律稍稍松了口气。 至于三只猞猁,倒是谁喂的都吃。 还有就是追风和大葱,到也不用多管,放草甸子上,不走失就行。 也就在第二天早上,吕律领着陈秀玉和孩子,带着换洗行李,到秀山屯汇合段大娘,一起去坐小火车到达伊春,然后坐班车前往充满烟火气息的哈尔滨。 到车站售票厅,吕律排了大半个小时,终于买到三张卧铺票,然后又是漫长等待。 好不容易等到进站,检了车票,吕律抱着孩子,招呼着从未出过远门的陈秀玉和段大娘,随着提着大包小包涌向站台的人流,找到车厢,亮出车票后进入卧铺车厢。 这年头,舍得多花钱做卧铺的人还不算多,倒也还算清净。 再一次坐上远行的火车,吕律回想起自己从上海到大荒里来的情形,心里不由感慨万分。 那时候买了个坐票,挤在煤灰飞舞的车厢里,到最后,更是直接钻座位下的车地板上躺着。 而现在,也终于舍得花钱,坐上卧铺车厢了。 虽然还是一路哐哧哐哧,还是那么慢,但已经完全不一样的心境,不一样的处境。 至少,此时吕律觉得,选择前往大荒,真没白来。 虽然辛苦,但却实实在在。 三人的位置是在一起的,段大娘不适应高处二层卧铺,选择在 两人看着小小的床板,总觉得不如自家的炕踏实,生怕睡上去会压塌掉,坐都不敢坐,吕律不得不好好解释了一番并做了示范才终于让两人放心下来。 吕律就只能睡高处了,对面还有个空位,却是还没有乘客。 他没事儿做,在车上兜售东西的小推车经过的时候,吕律买了份报纸躺在上铺,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段大娘和陈秀玉两人却是非常好奇,一直凑在卧铺旁的窗子边,看着外面闪过去的一切,觉得满是新奇。 也幸好,两人都不会晕车,不然,这样看下去,恐怕早就眼花缭乱、晕头转向了。 火车一路走走停停,一直到了长春,对面卧铺上终于上来一个男人,打扮得很是前卫,蛤蟆镜、牛仔裤外加皮夹克。 看着打扮跟别人不同,陈秀玉和段大娘显得很警惕,偷偷在去餐车吃饭的时候,问吕律那人是不是二流子,总觉得一看就不是啥好人。 吕律赶忙示意两人闭嘴:“千万不要多嘴,也别乱说别人咋样,不要以貌取人,那只是人爱好而已,在外边,很多人都是这副打扮,现在就流行这些。” 可能随意的一句话就能将人葬送的年头,还是少说三道四的好。 换作是吕律上辈子,这个时候在上海,也差不多是这副打扮。而现在,却是一身中规中矩的中山装。 不过,吃完饭回去的时候,吕律还是觉得有必要打探几句,省得陈秀玉和段大娘不放心。 爬上二层卧铺后,吕律冲着对面的青年微微笑了笑:“爷们,这是要到哪里去啊?” “京城,到那边批发市场上倒腾点小玩意儿回长春卖!”青年倒是很坦然:“那边有批发市场,不少从南边过来的东西都有。虽然赚得不多,但是很近。” 他说着,放下手头的英文书。 “生意好做吧?”吕律问道。 “还行……在城里随便支个摊子,只要有东西卖,都能赚钱,我在城里有个小门面,办了个营业执照,修理手表、收音机、放音机、电视机啥的,也在卖这些东西。” 青年打量着吕律:“听你口音,不像是北方人。” “我是从上海那边来的,在大荒当过知青,现在落户在大荒里。” 吕律也没想到,对面居然是有着店面的人,而且卖的还是这些在这年头算是高端的东西,那经济实力不会弱。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道:“咋不到南边去进货啊,东西在那边便宜,还能弄到不少洋玩意儿,比如手表啥的,在京城里,终归是经过数次周转,价格抬高了不少。” “你也懂这些……” 青年一下子来了兴趣,翻身坐了起来。 “多少知道一些!” …… 提起经商,吕律在他面前,完全称得上是前辈了,一时间聊得火热起来。 这才知道,这家伙还在是大学里的学生,这次纯粹是请假出来的,他倒是想去南边弄些便宜货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