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生活在上海,收音机接触得比较早一些,而收音机也正是在这年头开始普及的。 在早几年,全国主要的大众传播形式是“有线广播”,这还是在城市或是经济条件比较好的农村才有,也就是常见的有线广播大喇叭,主要是早中晚定时转播广播电台的节目,一些新闻和样板戏。 另一个功能,就是广播上级通知,比如开会学习、传达文件之类。 收音机虽然早就有了,但最便宜的也得三十多块钱,相当于一个青工一个月的工资,质量不怎么样,广播的内容还不吸引人,能听到的中波频率的广播内容,和有线广播的内容一模一样。 高大上的政治性内容都听腻了,中午有个连播啥的,却又在午休时段,高强度的劳作,没什么人有精力去耗,内容也不咋地。 这也使得买个收音机,根本就是在花冤枉钱,也没多少人有闲钱捣鼓这玩意儿。 但是现在不一样,八三年了,马上八四年,环境宽松了很多,部分海外短波频率的的广播电台不再受到干扰,伊春城里都早已经有了电台,这也成了大部分人重要的信息来源,持续了很长时间,哪怕紧跟着电视开始出现在千家万户的九零年代,收音机也依然有着很好的作用。 想到这些,吕律打算也抽空去弄一个好点的收音机回来,要知道,这年头买到的收音机,保管好了,过上三四十年,那也是收音机发烧友喜欢收藏的东西,好的东西卖个一两万没啥问题,有些瑕疵的,也能卖上几千块。 当然了,吕律也只是简单这么一想,并没有想通过这途径来赚这点小钱,主要还是了解外界的信息。 他有着上辈子的记忆,但总有些东西被忽视遗忘,说不定通过收音机得到的信息,能更好地把握一些事情。 一顿饭吃完,陈秀清接着王燕要回去,段大娘见吕律回来,也非要跟着陈秀清他们一起走,留不住人,吕律只能随她。 在浴室里泡了不太舒服的澡,吕律又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这大冷天的,要是能蒸个桑拿啥的,应该比在浴桶里泡澡要舒服得多。 桑拿…… 吕律很快就想到了芬兰浴——桑拿中的一种,即所谓的干蒸桑拿。 芬兰所处的地理纬度,跟大荒差不多啊,芬兰人一生中有三件事情无法避免,那就是生、死和桑拿,可见他们对桑拿浴的热衷。 不过,今年这个冬天,是没机会进行桑拿室的建造了。 至于桑拿房所用的火山石,倒不是啥问题,长白山的火山太远,没必要跑那么远,在五大连池就有好几座火山,那里的火山石,品质就相当不错。 这事儿,明年可以搞一下,在这天寒地冻的大荒,弄个桑拿房,会是件非常享受的事情,而吕律,他知道怎么弄,也有这条件享受,关键是对身体有很好的保健作用,尤其是对抗因寒冷所致的一些身体问题。 上辈子,吕律自己先挂了,但操持家里和山货收购站的陈秀玉,风里来雨里去的摸爬滚打,却也是弄得浑身病根,风湿啥的,都能当天气预报使用…… 得趁着还年轻,提前进行保养啊! 他正领着睡熟的孩子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的时候,陈秀玉打理好家里的事情,洗漱完毕后,灭了客厅里的油灯,钻进卧室里,很自然地褪了衣物,缩进吕律怀里,忽然很小声地说了一句:“三天没见了……” 吕律愣了一下,突然想起陈秀清来家里的时候,自己开的玩笑,当即忍不住笑了起来。 “算着日子呢,是你说的安全期。”陈秀玉又小声地说了一句。 虽说吕律不想考虑孩子的间隔距离,但现在,吕正阳才不过半岁的,他还不打算那么急着就要孩子,得让陈秀玉多恢复些日子,所以,专门给陈秀玉讲了一趟生理课。 安全期方便行事,这等机会得把握。 陈秀玉已经先压了上来。 …… 接下来的日子,在过年之前,吕律再没有外出过,只是叫上刘宝他们三个经常在农场扎根干活的民兵和蒲桂英他爸,一起去了响水溪林场,商讨了山场的承包事宜。然后叫上张韶峰等几个结义兄弟,还有王大龙、周方敬、大鼻涕等一帮子大老爷们,开始在承包的山场里伐木。 为来年开春就准备建造的鄂伦春马场、飞龙养殖场和林下参栽培作所需要的木料做准备。 这期间,去梁康波家里帮了两天忙,他搬家办酒。 屯子里还有四家人娶妻嫁女,去吃了喜酒,紧跟着又是转着圈地被各家各户叫去帮忙杀年猪,一圈下来,家里又得到了不少猪肉。 很快临近过年。 也在这时候,吴万刚将大雁养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