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瞎子的皮毛装袋,肉也被分割装上爬犁,一行人赶往下一个地仓子。
那是熊瞎子自己扒拉出来的一个土洞,在里面絮了些草叶,倒也不深,在土洞外就能看到在里面蜷缩成一团的熊瞎子。
几人还是拢了柴火堆,选了大树傍身。
土洞不好别木棒,也没啥大的作用,这一次,赵永柯直接砍了一个带着几个枝桠的树杈子直接挡在土洞洞口,甚至在放树杈子的时候,那熊瞎子还睁开了迷离的小眼睛,但也只是看看,就再没多余的动作。
这仓子好杀!
“吜吜……”
都不用人上去叫仓,吕律冲着几条狗子发出指令,元宝它们立刻围到洞口边上,冲着里面的熊瞎子就是一阵狂吠。
在里面的熊瞎子再次睁开小眼睛,渐渐地,眼神中的迷离变成凶光。
它站起身来,冲着外面发出一声懒洋洋的咆哮,猛地朝外面冲扑一下,却被洞口的树杈挡着,迎面硬冲会被戳,所以,熊瞎子伸着爪子,冲着树杈就是一阵疯狂的扒拉。
它连撕带咬,几下就把那树杈子给撕扯成几段,然后猛地从土洞中探出头,冲着元宝它们就是一声咆哮,惊得元宝它们往后退开。
熊瞎子却没有跟着出来,又重新缩了回去。
似乎是意识到了外边危险,当元宝它们再次围上去冲着它狂吠的时候,它也只是在洞口冲着元宝它们嘶吼,或是伸出爪子,朝着外面一阵拍打、抓挠,然后就缩回土洞中,就是不肯出来。
这让一帮在外面端枪瞄准老半天的大老爷们很是无语。
这熊瞎子表现得也太怂了。
必须得添一把火!
吕律从树后转出来,朝着天空开了一枪。
听到枪声,元宝它们一下子围在洞口,吠叫得更加凶猛。
而被枪声一惊,又看到了吕律,熊瞎子彻底地怒了。
它咆哮一声后,猛地从洞里直接就窜了出来,直奔抬枪瞄着它的吕律。
也就在它窜出土洞,惊退元宝它们的时候,张韶峰扣动了扳机。
只是隔着十多米的距离,子弹精准地从它左侧耳朵略后面的位置贯穿而过,熊瞎子当场倒地,推着厚厚的雪层,往前滑了一米多,然后被倒下的雪层盖了大半。
元宝它们一拥而上,逮着脑袋和屁股就咬。
吕律端着枪提防着,朝四只熊掌还在一蹬一蹬的熊瞎子脑袋上又补了一枪,确定没问题后,才冲着紧跟着围过来的张韶峰笑道:“时机把握得很好,不错,不惊不慌,心态也很好,独自一人杀熊仓子,也应该没啥问题了!”
张韶峰咧嘴笑了笑:“还是你们教的好,关键是,有你们几个在,这心里也不慌啊,因为我知道,我若是一枪不中,还有你们救场。若是伱们没在这里,我一个人还是有不小难度。”
他难得的谦虚一回。
吕律微微笑了笑,对自己这赶山队伍,是越来越满意了,除了陈秀清还略显毛躁外,其他人的心态,都稳得不得了。
“取胆剥皮吧!”吕律吩咐道。
几人立刻上前,连拖带拽,将这头少说也有四百斤的熊瞎子,直接拖到火堆边,然后动手开膛剥皮。
“运气还真好,又一颗铜胆!”梁康波很快将熊瞎子那一拢心肺给提出来,惊喜地说道。
“大兴安岭里的资源,是真好啊!”吕律也是充满感叹。
要知道,这里距离加格达奇的距离不过十多里地,二十里都不到。
按理说,在周边活动的人应该不少才对,可就这样的地方,那么短短三天的时间,已经弄了不少东西了。
这些地方可是鄂伦春人和鄂温克人活动的地界,猎手不少啊。
但转念一想,他倒也不觉得奇怪。
要知道,到了后世,分布在各处的鄂伦春人,总的也不过八九千人,现在这年头,估计怕是只有半数。
出了山林开始从事农耕后,一家也就那么一两个猎手而已。
鄂伦春人虽然有猎神称号,但真正高明的,毕竟只是少数,分布在这么广袤的大小兴安岭,就显得微乎其微了。
而且,这段时间还接连经历了两场大雪,很多人对这山里,更多的是畏惧。
照此发展,这一趟下来的收获,比在哪儿都强。
干脆趁着在火边,几人在把熊皮剥下来后,将那匹狼也拖了下来,把狼皮给剥了,然后抓雪搓手暖和,夹咯吱窝里捂干后,拿出来带来的粘豆包在火边烤着,顺便用个手提的军用饭盒装雪在火上化着。
现在才临近中午,回去还早,他们准备再打一阵子,还有猎具也得去收一下。
赵永柯从猎囊里取出酒壶,里面装的是吕律带来的烧刀子,一人猛灌一口,这种如火入腹,如刀刮肠的感觉,让几人都不由精神一震,很快身体跟着就暖和起来。
用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