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立云父子的到来,算是开了个头,而吴万刚两口子的到来,则像是开启了一道闸门。
接下来的日子,登门拜访想学养殖的和上门准备购买大雁的人,一时间络绎不绝。
有的时候,吕律在家一天的时间,会有几波客人到来,就连区上四幌子馆子里的田友诚也来过一次,去看了大雁养殖的情况,非想着从吕律这里买些回去存着。
看着来买大雁的人多了起来,张韶峰等人也是相当高兴,来年的大雁养殖,完全不用愁了,甚至开始想着,是不是再扩建一个。
但吕律考虑到周边承载能力和病情等问题,给几人说明了道理,暂时压下了。
大雁这玩意儿,太能吃了。
三四只大雁的食量,甚至能赶上一头家养的猪。
万多只大雁放出去,所过的地方,当真如同风卷残云一般,被蹂躏得不像样,就即使用粉碎机打碎的苞米草拌着粮食饲喂,吕律也不敢让它们放开来吃,每天的消耗惊人,好在,大雁的数量在不断地减少,压力也越来越小。
照现在的情形发展下去,估计春节一过,大雁就能全部被卖完,这也是好事儿,让大伙也能好好休息几天。
拜访的人太多,吕律自己都有些厌烦了,只觉得自己在草甸子安家所寻求的安宁日子,似乎一下子被打破了。
看着陈秀玉把来的这些人应付得很好,吕律干脆忙里偷闲,叫上赵永柯和闲着没事儿的张韶峰,骑着马进了山里。
训练了快一个月的时间,早完成勒腰的海东青在吕律手中,已经变得相当听话。他准备到山里进行最后的训练——放鹰。
捕猎训练,打渔楼村的人称之为放鹰。
也是海东青的“结业”考试。
若是成功了,那就算是训练成熟,可以用来捕猎了。
三人一路骑马缓行,深入山里七八里地,到了山里的一片两面是荒草坡的谷地。
吕律听到了元宝的叫声,提醒谷里有野物,勒马站在谷地中静听,也能听到里面传来的沙半鸡和野鸡的叫声。
“就这儿吧,地点开阔,便于白玉施展……三哥四哥,我呆会爬到山坡上去,你们俩负责从对面赶杖,把里面的野鸡或是沙半鸡惊出来,我放白玉……能不能成,就看这一次了,可千万不要绳子一解开,放飞出去就给我来个一去不复返,那我这快一个月的训练就白费了!”
吕律心里多少有些忐忑。
这可是白玉爪啊!
那么名贵的极品海东青,若是飞了,那就等同于一下子没了好多钱!
所谓赶杖,是猎队在狩猎时很常用的一个法子,猎手在特定的地方埋伏,然后让人将猎物朝着既定方向轰撵驱赶出来,再进行猎杀的法子。
吕律早些时候,领着陈秀清进山里掏黑蜂回来养殖的时候,还碰到过洄龙屯几个人领着婆娘在山里配合着驱赶猎物朝着预设有绳套、地箭、地枪等陷阱的地方跑一样。
说白了就是进行围猎。
当然了,对于吕律等人,手中持有半自动,都是很有经验的人,完全可以找着猎物有选择地去打,没必要用这样的有啥打啥的法子。
“应该不会,我阿玛说,这只海东青已经驯养得很熟练了!”赵永柯肯定地说。
张韶峰坏笑道:“把弹弓准备好,它要是敢跑,打下来……”
吕律笑着摇摇头:“这可舍不得,打轻了,怕对它没啥作用,打重了,又怕伤到筋骨,干废掉,还得天天养着……唉,看缘分吧!”
他说着,跳下追风,从一侧朝山坡上走去。
张韶峰和赵永柯则一人用刀砍了根木棍,也从侧面,绕往对面山坡高处。
到了山坡上,吕律动作轻缓地解开系在白玉脚腕上的筋绳,见停在自己胳膊上的白玉没有丝毫立刻飞走的意思,他稍稍松了口气。
慢慢地将筋绳挽成一卷捆扎起来,然后静静地看着朝着对面山坡爬上去的张韶峰和赵永柯。
两人到了地方,朝吕律这边看了一眼,见吕律已经做好准备等着,开始朝着下边荒草和灌木丛中,提着棍子,轰撵下去。
没多长时间,五六只沙半鸡被惊得从草丛里扑棱着翅膀飞了起来。
见状,吕律深深吸了口气,托着白玉的右手手臂猛地抖了一下。
那感觉就像是吕律在抛食一样,而现在,那些惊飞起来的沙半鸡就是吕律抛出去的食物。
白玉猛然振动翅膀,激飞而出。
“可一定要回来啊!”吕律心里暗自祈祷。
只见白玉如一柄箭矢般,朝着飞起来的沙半鸡群扑飞出去,在临近其中一只被它锁定的沙半鸡时,翅膀一振,当即将那只高飞而起的沙半鸡打得落了下来。
似乎并没有受到多大伤害,那沙半鸡落下三四米,猛地振动着翅膀稳住身形,继续飞逃,却被紧跟而来的白玉当头就一爪,抓得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