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大炕的炕桌上,是一桌子的素菜。
早些时候采摘回来晒干的黄瓜香、用盐腌制过的刺嫩芽加上榆黄蘑、木耳和菜地里摘回来的新鲜蔬菜,或凉拌、或炒、或是烧汤,弄得非常简单。
往燕窝岛跑这一趟,两口子吃了不少肉,现在看到这些蔬菜,怎么都觉得亲切。
关键是终于到家里,心安!吃得舒服。
陈秀清也没计较那么多,这些天呆在吕律的草甸子,每天进山里打小动物或是到河里抓鱼喂猞猁,无聊了,他也是换着法子地弄那些野味儿,也有些腻歪,吃到这些自家亲妹做的比他弄得那些好了不少的味道,也没啥可挑剔的。
吃完饭后,陈秀清取了吕律给他的狼皮后,骑着他的鄂伦春马回家去了,离开的时候,满脸轻松,像是终于逃出了牢笼。
简单填饱肚子,收拾好碗筷,大铁锅中烧着的水也早已经滚烫。
出行那么些天,一次澡都没洗过,加上带着皮毛走了几天,沾染了一股子味儿,都觉得埋汰,必须得好好洗个澡。
天还没有黑,木刻楞的大门就关上了,洗过澡的两口子都躺在卧室的炕上。
陈秀玉疲惫不堪,懒得动,吕律也是一样,连检查下陈秀玉的大腿有没有因为骑马磨起茧子的心思都没有。
两人就这么安静地躺着。
陈秀玉很快就沉沉睡去,吕律却是有些睡不着,心里还在想着金志泉的事儿,尤其是车老板子江显昌。
那调戏女掌柜的汉子,明显和金志泉走得很近,想着江显昌又跟那汉子认识,如果彼此间有联系,同在一个屯里,那事情就有些麻烦了。
吕律有的时候又觉得自己会不会是多想了。
这金志泉虽然有些鬼祟,开着大车店,多少有些捞偏门的嫌疑,但这样的人,上辈子会因为参田亏得血本无归而走上自杀的路子,这心理就有些说不过去。
敢捞偏门的人,不心狠手辣都说不过去。可要真是这样的人,也不会轻易寻死啊!
吕律总觉得有些别扭,想不明白。
不管咋样,上辈子他最后暴露出的嘴脸,始终难以让吕律忘怀。
提防着准没错。
迷迷糊糊地,啥时候睡着了,吕律自己都不清楚,一直到了第二天醒来,已经日上三竿。
外面院子里,陈秀玉正在晾晒那些采摘回来的榛子、山核桃。
吕律下炕,习惯性地拿着洗漱工具去了小河边,用已经明显感觉冰凉了很多的河水洗漱,将自己还有些昏沉的脑袋彻底唤醒。
将洗漱工具放回屋里,他再次出来,帮着陈秀玉晾晒这些坚果,顺便去了一趟仓房,里面已经堆积了不少袋的榛子,山核桃也有了好几袋,检查了一下,都是干透存放的,弄得挺好。
随手剥了几颗榛子吃着,挺香甜,吕律也动了心思,回屋后拿了一个小瓦盆出来,选着那些已经晒干外壳裂开的榛子开剥。
陈秀玉也凑了过来:“律哥,这是要干嘛?”
“想炒点榛子当零嘴儿!”吕律手头动作不停。
陈秀玉也来了兴趣,上手帮忙。吕律总是能弄出些味道很好的东西,她也跟着期待起来。
榛子好东西,可煲粥、可油炸,甚至还能用来做酱、做馅儿,营养很丰富的东西。
两人手脚都不慢,花了二十多分钟,剥了满满一盆,吕律端着进屋后,陈秀玉也立马跟了进去。
见吕律将这些榛子仁拢了灶火,放在铁锅焯水,搓去外皮,然后裹上面粉在锅内油炸,直到炸得金黄出锅。
陈秀玉都以为这样就好了,没想到吕律又在锅中放了糖和水,一直熬到汤水变得微红浓稠,又将炸好的榛子仁放在里面翻炒。
倒也没用多长时间,成品出锅,装入大碗中。
吕律给陈秀玉递了筷子:“尝尝,拔丝榛子!”
陈秀玉接过筷子,咽了咽口水。裹了面粉炸出来的时候,她就已经抓了一些尝过,觉得已经很香了,现在又裹上那么一层亮晶晶的糖浆,显得越发诱人了。
迫不及待地夹了一颗拉出长长的糖丝的榛子仁,小心地放入口中,一嚼之下,一双大眼睛顿时亮了起来。
“好吃吗?”吕律笑问。
陈秀玉连连点头:“好吃,焦,甜、脆、香,我就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榛子,以前弄回来,只知道生吃,或是干炒出来吃,没想到还能做出这么好吃的味道。”
“榛子的吃法不少,能做出很多好吃的东西!”
吕律哪会不知道,纯粹是这年头艰苦,限制了人们的想象而已,很多好东西吃法变得单一,就像这拔丝榛子,就没多少人舍得用白砂糖这么豪横地弄。
“以后可得多教教我!”
“没问题,把你教会了,正好省得我动手,直接吃现成的!”
一瓦盆的榛子,吕律全弄成了拔丝榛子,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