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的距离,四周静得可怕,还是听不分明对方想要怎样。 伊洛丝看见他眉眼发涩的样子,像一台闲置的收音机兀自接收了宇宙哪处的信号,突然也快哭起来。 侠客想要的,是什么样?他的好胜心,争夺欲,小小算计,是抵着舌头学咬人的犬,不疼的,只显得可爱。像一片柳絮,无所依仗地纷飞,假装不经意地黏在她心上,又痒又挠不着。 “别哭。”侠客抬手去擦她的眼角,眉毛罕见的拧起来,语气凝重地,“别哭,求你了。” 断断续续朝下掉的珠子渗透进他的皮肤,向他传递了一种疯狂的期待。侠客非常明白,从最初就明白,她讨厌人群又渴望温暖。她的调和方式是“共舞”,是相拥着“下坠”,是易朽的“狂热”,从来不是“永恒”。 放纵是可怕的,对游移不定的人来说更是如此。一不小心就被逼到走投无路,变成受罪。 她不是伤春悲秋的人。他也不是。所以怎么会为一条柳絮,一个梦哭?两个坏蛋在荒唐可笑的泪光中相逢了。 伊洛丝忽也觉得好笑,这场景实在太傻了。可她没法踮脚吻他,就像他停下来没法低头一样。同样的,她再也忍受不了这样透彻的对视。 她只好把脸埋进他胸口。 “侠客呀……”她没有意义地唤他。 伊洛丝紧紧地环住他的腰。于是侠客的手也缓缓地搭上她的背,很轻地上下摩挲着。他俯下身子,又把脑袋埋回她肩上。变成一个不知谁在向谁索取的拥抱。 她轻声说,不知怕吓到谁:“你要开心一点,好不好?” 侠客这时突然想起来,他一开始想要的,好像只是一个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