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费心劳力,怎仍旧是不比那等中看的女子最是受人欢心。” 那位夺箭的老汉哼哼两声,连连咧嘴。 “你倒是有几分眼力,人家那等乃是女子,剑术却是高明着呢,大抵对抗妖潮的时节,出力无数,您两位固然是王庭派遣来的高官大院,不过终究是那等传话领兵之人,统兵的本事也不见得高明,单单是此处青壮乡勇,身死不下上百,您两位从来不曾对上妖物,怎就好意思同人家步姑娘比?” 黑袍的中年人看了看另一位披黑袍且是遮面的人,眼光其中相当诧异,不过仅是一闪而逝,随即又是将面皮松弛下来。 “是啊,年轻人 自是比不得,天下江湖,总是要后浪将我等这些位老玩意儿拍死在岸边,才能代代无穷尽。” 村中又有新人来。 同样是黑衣遮面,身后六七随从,快马冲入村中,即使是小部妖潮阻拦,照旧是不曾减缓马匹脚步,近乎是一路冲杀而来。 “有人来了,咱去迎上一迎?”中年男子淡然笑笑,很是谄媚请另一位先行起身,手头还不干净,顺手扯了三枚箭簇,全然不顾身后两位老汉咬牙切齿,很是欢脱,走到村中小道其中。 大雾弥天,而两人脚步却是很快,向存外一株古树处走去。 “听他们这话,当真就不曾动怒?一位当世少有的五境,近乎在此凭满身内气阻挡妖潮,被人说成是不晓得出力,只晓得夺取功业的心思狭窄小吏,骂人骂得可是相当难听。” 中年男子只是笑笑,有意无意间朝古树看去,“说得对,说得错,本就是旁人所言,何况这两位老人家,近乎是通宵达旦,替乡勇刻箭裹油,凭这般年纪,尚有一腔忠勇,就凭这,认下就是认下了,说出去又不丢人。吴霜历来有时心眼小,有时心宽,吃亏时候心眼小,不吃亏时心境自如。” “当年那剑王山的道人,险些毁去我四境根基,咱也不曾记恨着,估摸若非此人不合我脾气,多半还能把酒言欢,好生说说剑道。修心修道,从来不分家,咱这境界,毒尊还是要学学,千万莫要 因什么得失或是往日陈年旧事,将自己死死困到原地,真要是如此,多年过后,毒尊可就是真打不过我喽。” 双剑腾空。 村外冲杀而来的数骑,相隔五百步,窥见天星滚地似的剑气,如泉瀑似的剑气坠落而来,冲垮无穷妖潮。 倾城蝉鸣,纷纷而来。 乡勇见此剑气,纷纷将箭簇引火,铺天盖地向万千妖潮压覆而去,生生搅乱浓重雾气,接应数骑飞驰入村。 但待到数骑冲至两人跟前的时节,连吴霜都是蹙起眉。这数骑哪里是什么自大元而出,前往此地填补防守的王庭兵马,分明是自沙场之间,急调往边关外的渌州壁垒守军,如今尚能见其衣甲之上,皆悬白绫,并非是有什么达官显贵身死,而是因温瑜下令,凭这白绫,使众将士暂且记下白楼州医者郎中恩德,而为首的一人凭袍遮面,赫然乃是易容改貌的温瑜。 不单单是吴霜,甚至一旁毒尊,都是蹙起眉来,瞥过眼吴霜神情,才是不找痕迹摇头。两军对垒之际,主帅不告而别,径直去往边关,冲杀于妖潮其中,这等事如何都要觉得荒唐,但唯独吴霜门下弟子,做出这等事来,却怎么想都是在情理之中。 南公山有几位正经人? 这等疑问,在毒尊几载前就已然是心知肚明,虽有心替南公山留几分青面,但到头来还是没法昧良心,南公山哪里能有什么常人,自打从师父向下,就从来 不曾有过什么知晓趋利避害,趋吉避凶的,连那钱寅都不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