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是真话,而非客套。 公子送走宦臣,抬步走回座椅,抬手抚摸那枚由打家中带出,一路颠簸却不曾碎开的瓷瓶,轻轻念叨。 “断骨连筋。” 荀籍离京去往青柴时候,荀小公子尚年幼,只抱着这枚如同胎釉寸碎的瓷瓶,一走便是不知多少年。 兴许在父亲眼中,自个儿娘亲不过是名寻常女子而已,对于荀家此一脉,不过是留下位耳聪目明,可学贯古今的幼子而已,直到临行时节,父亲都不曾回头看过,只是令小公子再背过两节书,如若有半点错漏,便将那瓷瓶放下。 可荀公子死活都不曾放下,两节又两节,从皇城去到青柴一路,硬是生生将一卷数掌宽的书卷尽数背熟,直至疲累昏睡过去,都没将那枚瓷瓶放下。 此去不知几多年,不敢听童唤娘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