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公子你有所不知,咱们寨子里的规矩向来是谁下山谁分钱。其他人虽然也能分到一些,但是连零头都不及。” 怪不得殷齐清这么着急下山。 “大当家上回都说了,不下山也能一样分钱,只要为寨里出过力就行。”一旁的小暑说。 “二当家不信,他说大当家这话就是随便说了哄人的。” 都说新官上任三把火,周岸这新寨主上任,也立了不少规矩。 可立规矩是一回事,执行的时候能不能到位,就是另一回事了。 殷齐清就不信周岸的许诺。 他笃信窦三那套行事理论,认为窦三被清理门户的原因是疏忽大意,而非行事太过肆意。 “你小心一些,别让他发现了,否则他可能会朝你动手。”季浮沉道。 “公子放心,这两日我就不往这边跑了,等他定下了下山的时间和同行的人,我再来告诉公子。” 张平经历此番,行事稳妥了不少。 季浮沉倒也不必替他担心什么。 次日,季浮沉见着赵路,将此事告诉了对方,托他转告周岸。 没想到过午后,就有人来传话,说让季浮沉和小暑去演武场。 两人一问之下得知,说是周岸下了令,寨子里无论老少,都要去。 那是季浮沉第一次在演武场看到寨子里的所有人。 甚至就连李叔和老张头都在场。 “这是要干嘛啊?季浮沉带着小暑走到人群的边缘立着,小声朝身边的人问道。 “前几日大当家不是带人下山了吗?今天是来分钱的。” “我也有份?”季浮沉问。 “都有,大当家说了,对寨子里有贡献的都可以领。” 季浮沉虽然来寨子里的时间不长,但他对寨子里的贡献可不小。 这些日子他得空就教老李新菜,整个寨子里的人都跟着受益,自是没人会否认这一点。 两人说话间,就见寨子里的几个当家人都来了。 为首的周岸今日穿了一身靛蓝色的武服,看上去英气逼人。 “此番去王家大宅,所取银两并不多,不过此前既说了人人有份,今日自当践诺。”周岸朗声道,“还是那句话,拿了银子好生看管,莫要沉溺于去嫖去赌,免得将来攒不下钱安身立命。” 他说罢一挥手,赵路便带着人开始分发。 众匪对此倒是没什么异议,毕竟这是周岸上位后就提前说好了,大家都有心理准备。唯独殷齐清看到季浮沉接了钱后,冷哼了一声。 “二当家,你哼什么?”赵路问他。 “许废物伸手拿钱,不许我哼?” 一旁的周岸闻言瞥了他一眼,眼底带着不加掩饰地冷意。 不过他并不惊讶,仿佛早就料到殷齐清会给人找不痛快似的。 “二当家,你说的是谁啊?”季浮沉一脸茫然地问他。 殷齐清冷笑道:“还能有谁?仗着一张漂亮脸蛋,把某些人哄得团团转,住着寨子里最好房子,拿着和出生入死的弟兄们一样的钱,你说还能有谁?” 赵路闻言道:“殷齐清,这寨子里分管后勤的杂役并不少,平日里你的吃住可都是他们料理。你这一句废物,是打算卸磨杀驴?还是说往后你自己开个灶,不与咱们同吃了?免得骂完人家是废物,又吃了人家的饭菜烂肚肠。” “三当家,你这么说可就误会二当家的了。”一旁的季浮沉道。 “他骂你是废物,你还替他说话?”赵路道。 “我想他应该是觉得我不该继续住那房子。” “哼。”殷齐清冷哼了一声,没有否认。 “二当家的,你既眼馋那房子,当初怎么不和窦三成婚啊?”季浮沉一脸认真地问他。 “你……”殷齐清被他这话气得眼前直发黑。 “现在成婚也来得及,给窦三弄个牌位,让二当家抱着牌位拜天地。”赵路笑道。 他这话一出口,周围顿时响起了一阵哄笑。 殷齐清则面色铁青,险些当场气晕过去。 “放屁!” “别放屁了,放炮吧,庆祝一下。”一旁的周岸取了一个钱袋扔到了殷齐清手里,笑道:“随礼。” 话音一落,在场的众人笑得更欢了。 其中有些人是故意起哄,有些人是没搞清楚状况,以为这几个人闹着玩呢。 他们这里本就是山匪窝,因此不乏粗野低俗之人。 这种下三滥的玩笑,在他们之中并不算违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