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冰的，喂南灯喝水、给他拿东西，一举一动都熟练又自然。
南灯浅浅了，连译就安静坐在他身边，大概也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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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的旅游结束，南灯去周边的城市逛了一圈。
回去路，他收到了林玖的传讯。
“太虚没有消亡。”
林玖发来一张图像，里面有一个略带熟悉的身影，呈半透明的魂体状态。
南灯一愣，立即询问状况。
林玖，大概是因为谢运抽走了太虚的神力，他并非自然死亡，最后一抹魂体也被留在谢运体内。
这年他一直沉睡，直到谢运的魂体彻底死后才苏醒，又在外游荡了许久，才回到内庭。
“不过，他很虚弱，”林玖低声道，“您与鬼神大人回来一趟吗？”
传讯里，有另一个微弱温的声音：“南灯，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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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南灯带兔子头，连译一起赶回内庭。
当见到太虚的魂体时，南灯竟十分紧张。
他读取过谢运的记忆，对太虚有一种天然的敬仰。
没有太虚的选择，也就没有他，而太虚本该成为他的老师。
南灯更不知道要怎么称呼他，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你……你好？”
太虚看出他的拘谨，了：“叫我的名字就行，没那么多讲究。”
兔子头从南灯头顶跳下，来到太虚身，疑惑地盯他看。
太虚俯身蹲下，打量它的新形态：“不错，比从好看……记我吗？”
兔子头认出了他，开心地围他转了一圈。
不过太虚已不是山神，混沌神是南灯的守护兽，兔子头又很快回到了南灯身边。
太虚不在，他站起身，目光投向一旁的连译：“这位是新任鬼神？”
他已知先发生的一切，也知道了南灯与连译的关系。
连译抬眸，漆黑的瞳孔与太虚对视。
强大的神力压迫下，太虚的魂体微微闪烁，神色有复杂。
他几不闻地叹息，又像是在庆幸。
“鬼神现世，本该是一场劫难。”
太虚道：“即有山神与混沌神，也难以阻止。”
他告诉南灯，地府其实算不鬼神。
那是一扇门，拥有部分吞噬怨魂的能力，日复一日地等待真正的鬼神诞生。
而鬼神源自鬼，天生强悍却未必良善，不受任何规则束缚。
如果连译随心所欲，丝毫不压制恶念与煞气，造成极为严重的祸端。
据太虚所知，从曾有过几个鬼神的接任出现，但他们的实力不太够，能被称为鬼王，也无法控制住自己，最终被内庭捕杀。
而连译是最强的一个，就算他没有成为鬼神，同样拥有能毁灭一切的怨煞气。
南灯的出现是转机，山神与鬼神相恋，完美化解了这场劫难。
“幸好，幸好……”太虚又是一声叹息，“见到你安然无恙，我也就放心了。”
他继续道：“我有此执念，或许正是能留存至今的原因。”
他曾为山神，心系一切，消亡唯一的心愿，就是看到南灯安稳成长。
现在这个心愿了结，就能安心离开了。
太虚的魂体非常淡，仿佛随时都会随风飘散。
南灯听出了他话里隐含的思，担忧道：“既然你在，不能一直留下来吗？”
两任山神不会同时存在太久，是因为一任山神会失去神力，变成普通人类。
而太虚是魂体，他能勉强算作是鬼，不会生老病死。
太虚摇头：“我本已决，若不是出了外，早该彻底消散了。”
南灯知道无法劝他，好尊重他的决定。
太虚他了很多，自己从的一经历，从任山神那里听来的各种事件信息等等。
有关鬼神的来源，也是一任山神告诉太虚的，这东西不好记录在纸，怕被人利用。
“人果真是最复杂的生物，”太虚垂，语气里有落寞与自责，“是我没有看穿谢运的伪装，没能及时阻止他……”
南灯出言安慰：“都过去了。”
见到南灯后，太虚又多留了三天。
这三天里，他的魂体逐渐变淡，到最后一刻，已经淡到模糊不清。
南灯很不舍，他鼻尖泛酸，抱紧怀里的兔子头。
太虚向他挥手道别，直到彻底化作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