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地说:“李树根,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有血衣在,我这就联系陵海公安局,让他们把血衣送去检验,如果血型能对上,你抵赖也没用!” 早知道会因为一件棉袄被公安揪着不放,那会儿就应该把棉袄烧掉…… 李树根追悔莫及,见年纪大的公安拿起电话就要联系陵海公安局,只能如丧考妣地说:“是我杀的。” 老徐愣住了。 小鱼懵了。 刚才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这个老家伙居然真承认了。 小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愣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赶紧走出警务室用手机联系咸鱼干。 韩渝一样不敢相信这是真的,考虑到没把握不能轻易给二师兄和王炎打电话,一边下楼一边急切地说:“你先控制住人,我马上到。” “好的,你搞快点,实在不行打的。” “打什么的,我有小轻骑。” “好吧,我等你。” “这个人是你们盘查到的,你别光顾着给我打电话,也要赶紧向你们局领导汇报。” “哦,我这就汇报。” 可能在白龙港呆久了,要不是韩渝提醒,小鱼真想不到这一茬。 等韩渝开着小轻骑火急火燎地赶到客运码头时,值班的协警说嫌疑人已经押送去了分局。刑侦支队的蒋支和柳支来过,小鱼和老徐都跟着去了。 韩渝搞清楚情况,马不停蹄追到长航分局。 停好小轻骑跑进大厅一看,值班室左侧的走廊里站满了人。 “会长,你终于来了,齐局、蒋支和小鱼都在里面。” “好的,谢谢。” 韩渝跟老单位的同事们打个招呼,挤进接待室。 只见一个五十多岁看上去老实巴交的农民正蹲在墙角里,双手被铐上了。 蒋支正在盘问,柳贵祥在做笔录,齐局坐在边上旁听,小鱼站在齐局身后,见韩渝来了,他挤眉弄眼,一脸得意。 “你为什么杀张老头?” “他老不正经,他是个老流氓!” “他怎么老不正经了,他耍什么流氓?”蒋有为追问道。 刚刚过去的一个多月,李树根过得提心吊胆,现在被公安抓了,反而没之前那么害怕,气呼呼地说:“他个老不死的勾引我婆娘,把我婆娘骗到鱼棚里跟他睡觉,我不杀他杀谁?不杀掉他,万一传出去让我怎么抬头做人?” 这么大年纪居然也会因为情感纠纷杀人。 蒋大为觉得不可思议,定定心神问:“你……你婆娘今年多大?” “五十六。” “张老头是怎么勾引你婆娘的?” “他不只是看拦网,也倒笼网,三天两头给我婆娘送鱼,我婆娘也不是个好东西,就喜欢占小便宜,占着占着就上了他的床。” “所以你怀恨在心,要杀掉他。” “他不该死吗?都六十好几了,还干这见不得人的事。“ “你是怎么杀他的?” “用刀杀的。” “什么时候杀的?” “初八夜里。” “为什么选择初八夜里去杀张老头?” “初八下午,我婆娘说他一个人看渔网可怜,还要去给他送吃的,我气不过,跟我婆娘吵了一架,她收拾衣裳去我女儿家,说不跟我过了。” 蒋有为追问道:“然后呢?” 李树根恨恨地说:“我越想越气,就去磨刀,等到下半夜,去鱼棚把他杀了。” “说具体点。” “好汉做事好汉当,他就是我杀的,我不后悔,有什么具不具体的!” “你是怎么进去的,见着张老头之后是用刀砍的,还是用刀捅的?” “走进去的,还能怎么进去?”李树根有些不耐烦,不快地说:“渔棚的门没关,肯定是等我婆娘去的,我进去掀开被子,对着他就捅。” “你捅了张老头几刀,捅在张老头的什么位置?” …… 李树根有问必答,非常之配合。 在蒋有为的反复盘问下,作桉过程交代的很仔细。 如果不出意外,在闸口看渔网的张老头确实是他杀的,凶器是一把杀猪刀,他把刀藏在他家屋后的草垛里。 溅上血的棉袄之所以没扔,那是因为棉袄是他女儿买给他过年的新衣裳,他节俭惯了,舍不得扔。 杀完人之后他有些后怕,他老伴听说之后怀疑张老头是他杀的,担心回家之后可能也会被杀,考虑到有儿子女儿和孙子孙女,又不敢去公安局举报,一直躲在女儿家没敢回去。 后来听说公安抓了六队的陈小东,他没那么害怕了,也不觉得内疚,反正陈小东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他老伴之前的怀疑也随之打消了,只是考虑到曾被他抓奸在床,依然没敢回去。 直到前几天,有人说张老头很可能不是陈小东杀的。 他慌了,想逃跑。 可他没身份证,去派出所办很可能被公安怀疑,于是去找打了一辈子光棍的大哥李树仁,找了个借口把李树仁的身份证借过来,打算畏罪潜逃再也不回陵海。 值得一提的是,他出来只带了两百多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