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1点27分,滨训号和拖着两个大木排的陵港拖001,在中国海关823艇和825艇护航下,缓缓驶进北支航道。 换作平时,滨训号是不敢走北支航道的。 长江北支泥沙淤积的厉害,航道部门现在又不再维护北支航道了,江上连个航标都没有,滨训号这样的货轮进入北支很容易搁浅。 但现在正值汛期,长江水位比平时高,装有水深探测设备的滨江公安001又专门赶过来引航,夏老师很放心也很高兴从北支航道回家,因为主航道的船舶太多。 尤其吴淞口水域,航路交叉频繁,船舶密度高,每天的船舶流量达到1600艘次,平均每天有500多艘黄沙船乘潮蜂拥而进黄普江。 并且,长江东海段通航水域的船舶流量正每年15%左右的速度递增,其中大型船舶占了60%。尤其是进出长江口深水航道的集装箱船舶,近3年来正以25%的速度增加。 由于通航资源有限,大小船舶只能混合编队航行,大船往往因为避让乘潮而行的小船浪费很多宝贵时间。另一方面,一些船舶不熟悉航路,无序航行,导致长江东海段水域成为水上交通事故的频发区域。 从今年1月到9月,长江东海段就已经发生了165起水上交通事故,平均一天半发生一起! 你不撞人,人撞你。 经验再丰富的船长每次进出长江都提心吊胆。 走北支航道的船本来就少,夜里在北支航行的船更少,既不用担心搁浅,也不用担心“堵船”,更不用担心发生交通事故,所以只要是跑船的,能走北支航道绝不会走南边的主航道。 就在夏老师和值班三副感慨上级为什么放弃北支航道的时候,韩渝正坐在指挥舱里看着计算器,举着对讲机跟在前面引航的陈子坤说话。 “我们打捞上来的是红松,平均下每根直径有一米粗,质量很好,怎么才一千ー立方?” “我问过张二,张二说你打捞的是原木。”“原木怎么了,只有原木才能看得出好赖!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陈子坤这些年没干别的,光顾着帮韩渝打听木材行情了。 他坐在小001的指挥舱里,抬头看了一眼老朱,举着对讲机笑道:“兄弟,现在又没人盖那种高大的宫殿,就算盖宫殿庙宇也不会用松木做柱子,谁会买那么粗是原木。” “什么意思?”韩渝问道。 “张二他们把原木买回去是要加工的,只要加工就好产生费用。况且你上次回来时跟我说的730方那是木头的体积,人家买过加工方子或者板材就会产生损耗,所以人家的计算单位是材积。” 生怕韩渝不明白,陈子坤强调道:“有时间你去章家港看看就知道了,那些做木材生意的大老板现在很少进口原木,主要进口加工好的木材。” 把那些木头从海里打捞起来并且拖回来不是一件容易事,韩渝不想贱卖,一边用计算器算,一边问道:“那上好的红松市面上多少钱一方?” “什么叫上好,人家只分特选、统货和混等三种,特选的一千二一立方。”“我这就是特选的!” “是不是特选的你说不管用,你也不想想你打捞的木头在海里泡了多少时间,人家加工起来损耗肯定不会小。我跟朱叔跑了好几个木材经销商,就张二给出的报价最高。” “730方,就是73万?” “张二说只能以700方算。” “凭什么!” “你这個730方是估算的,而且在海水里泡过,加工起来损耗不会小。” 韩渝权衡了一番,同意道:“好吧,反正是从海上捡的,70万就70万。大001不跟我们去滨江,直接回陵海港。我们只负责把木头拖到江海河港池,怎么过闸,怎么拖进江海河,拖到他的木材厂码头,由他负责。” 陈子坤禁不住笑道:“张二赚点钱也不容易,等到了陵海港,我用小001帮着把木排拖进江海河,能帮人家省就帮人家省点。” “也行。” “差点忘了,张二说他可以收这批木材,钱最迟月底打到你们支局的账上,但你们要给他开发票。” “我们是执法部门,又不是开公司,去哪儿给他开发票?” “跟你们局领导汇报,让你们领导想办法。”陈子坤顿了顿,强调道:“进货要发票很正常,如果没发票,税务查人家怎么办。” 韩渝无奈地说:“好吧,我回头问问我们局领导。” 确认木头能很快出手,并且能进账几十万,韩渝心情无比舒畅。去驾驶台转了一圈,回船员舱睡觉。 早上8点14分,水上编队安全抵达陵海港。 陵海港拖轮公司的船员登上大001,黄队长等参加军事演习的船员转移到滨训号上,以便一起去滨江出席凯旋仪式。 陵海预备役营的六条动力舟也从滨训号上吊了下来,水警三大队的民警和陵海港的职工帮着先开走。马金涛、小鱼和陈健等人全部换上预备役军官制服,跟船去滨江。 陈子坤和张平只能护送到这儿,在陵海港职工的帮助下把两个大木排系上小001,拖进江海河,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