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油钱要由你们大队承担。” “我们大队的情况你是知道的,我们哪有钱!” “可以先记账,等将来没收到违法所得再给他们。” “这没问题。” “再就是打击那些非法采砂的,既是协助你们水政执法,也是在协助港监执法,毕竟那些采砂船和运砂船已经影响到水上交通安全。港监局考虑到没公安协助工作很难做,承诺赞助他们一条巡逻艇。” 杨局长顿了顿,接着道:“咸鱼保证会全力协助水政执法,同时恳请水利局将来如果有罚没返还,能不能给水上公安分局也赞助一条巡逻艇。毕竟打击非法采砂行为,确保我滨江长江堤防安全是一项长期性的工作,没执法船艇什么事都干不成。” 港监局是出了名的有钱。 八十年代就装了那么多空调,后来又是盖交管大楼又是盖办公楼的,交管大楼堪称滨江的地标。 水利局的情况只比农业局稍微好一点,能跟财大气粗的港监局比吗? 廖副局长沉默了片刻,低声问:“采购一条巡逻艇要花多少钱。” “六十万。” “六十万!” “廖局,六十万听上去很多,但只要黄大下定决心查处那些采砂的,别说六十万,就是六百万都能搞到。” 陈工接过话茬,笑看着老黄同志道:“黄大,我今天跟咸鱼去江上勘查过,咸鱼说港监有监督艇,你们水政一样应该装备监察船。我觉得这是一个机会,要不是时间上来不及,我和杨局都不会来找你。” 国家和省里的河道管理条例上说得清清楚楚,县局以上水政管理机关都有权管。 换言之,陵海水利局一样可以组建水政监察执法队伍。 只是现在上级对执法人员要求高,必须先参加水利厅组织的业务培训,然后考试,成绩合格的才能拿到执法证。 如果上级要求没这么严格,跟以前一样挂块牌子带上罚款收据就可以开工,陵海水利局真用不着来求市水利局。 要承担油钱,还要送一条价值六十万的巡逻艇给人家,谁舍得? 可没公安和港监协助,靠水政监察大队几个人,这件事肯定办不成,陈工所说的“六百万”只会是镜中花、水中月。 廖副局长权衡了一番,抬头道:“杨局,陈工,这么大事我说了不算,要向蔡局汇报,甚至要拿到党组会上研究。” 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 不投入哪会有回报? 杨局长相信市局领导应该明白这个道理,笑道:“赞助巡逻艇的事不着急,当务之急是要赶紧查处。” 黄科长没想到公安的胃口这么大,一开口就要一条价值六十万的巡逻艇,忍不住问:“杨局,你刚才说那个咸鱼现在是陵海公安局开发区分局的局长,他能代表水上公安分局和长航分局吗?” “能。” “港监呢?” “一样能。” “他这个分局长是正科还是副科,这么大事他能说了算?而且长航分局和港监局跟我们水利局不一样,人家是垂直管理的。” “他现在虽然只是副科,但江上的事他真能说了算。” “就因为在水上分局和长航分局干过?” “他不只是在水上分局和长航分局干过,也是水上分局、长航分局、港监局和海关等单位领导看着长大的。” 那小子真是个另类,在岸上没几个人认识他,可能连陵海公安局都有不少民警没见过他,但在江上却混得风生水起。 杨局长想想又笑道:“港监局朱春苗副局长不只是看着他长大的,也是他的媒人。他爱人就在港监局工作,现在是港监局陵海港监处的处长。” 老黄和滕科长不知道朱春苗是谁,廖副局长很清楚,惊问道:“他认识秦市长?” 杨局长点点头,确认道:“他就是秦市长看着长大的。” “明白了。” 廖副局长不再犹豫,起身道:“老黄,你们大队接下来要把工作重心放在查处非法采砂上。滕科长,你们法制科接下来要全力协助水政监察大队查处,要把抓紧时间把相关的法律法规研究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