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技术,能监督装载;懂航海,有远洋航行经验,熟悉航线和海况,能监督航行安全; 你在万吨海轮上做过见习大副,会英语,知道怎么跟外轮船长船员打交道,也知道靠港时怎么跟港口方交涉; 你十六岁就加入公安系统,十八岁就成为预备党员,并执行过警卫任务,政治上绝对可靠,能确保人员安全。 要知道参加转运的有海军艇员,有俄罗斯专家,也有几个国内的船舶专家。俄罗斯专家我们不管,但其他人去多少就要回来多少。” 海军这些年出了不少事,并且出的都是大事。 这次要去那么远,要运那么重要、那么昂贵的装备回来,方方面面上级必须考虑到,不然绝不会放心。 韩渝沉默了片刻,低声问:“这么说我去的话,一个人能顶几个人?” “多去一个人,就要多花一个人的钱。” “可我既不是海军官兵,也不是中远的工作人员。” “现在是了,你以我们中远代表的身份参加转运行动。” “中远代表?” 这件事很复杂,但必须说清楚。 冯局理了理思路,解释道:“咸鱼,老外的性格你很清楚,他们的字典里就没有谦虚这个词。比如在装载加固上,你说他们干得不对,他们肯定不会高兴,会认为你质疑他们的专业技术,甚至可能撂挑子不干。 又比如在航行上,我们要是安排个经验丰富的老船长过去,他们的船长大副一定不会高兴。可我们能不监督他们作业?能不安排人盯着他们航行?所以需要一个具有沟通经验和沟通能力的人。” 跟老外打交道是不容易,这方面韩渝深有感触。 冯局趁热打铁地说:“并且装船之后,半潜船上有好几拨人,有海军官兵,有俄罗斯专家,有荷兰航运公司的船长大副和机工水手。 按国际惯例,我们的海军官兵、我们的专家和俄罗斯专家只要上了人家的船,在船上都要听船长的。可运输的是潜艇啊,怎么可能事事听他们的,所以需要一个人沟通协调。” 这可不是一件小事。 要么不答应,答应下来责任重大。 一旦出了什么事,就是国家的罪人。 韩渝正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冯局话锋一转:“你接下来要担任转运期间的安全员,要负责装载安全、航行安全、人员安全、消防安全。总之,要见机行事,排除万难,把潜艇安全运回来!” “冯局,我担心胜任不了。” “如果你胜任不了,那我只能亲自上阵,你说我现在学英语来得及吗?” “冯局……” “咸鱼,以前有什么任务,上级总会说这是组织上对你的信任。现在我要告诉你,让你参加转运,是国家和人民对你的信任!” 冯局知道一旦接受这个任务,咸鱼要承受多大压力,想想又感慨地说:“你师父要是在,如果知道你执行这样的任务,他一定会很骄傲。” 师父为什么没条件也要创造条件培养自己,不就是为了这一刻么。 韩渝一连深吸了几口,问道:“我愿意参加转运,什么时候出发。” “要赶紧办签证,你的护照在哪儿?” “在分局,刚来的何局知道我有护照,让上交到政治处。” “你的船员证和适任证应该在港务局吧。” “是的,在港务局。” “我联系他们,让他们赶紧送到滨江机场,用航空包裹托运过来,然后安排人去帮你办签证。” “那我呢?” “广洲今晚有飞首都的航班,我安排东广分公司的同志给你订机票,总参装备部的同志会联系茂明军分区,请人家安排车送你去白云机场。” “这么急啊!” “赶紧移交手头上的工作,我帮你给柠柠打电话,请她理解支持。” 韩渝正准备说我在高州遇到了麻烦,不能就这么走,冯局又挂断了电话。 刚走出书记办公室,人武部杨部长的呼机响了。 “韩渝同志,我先回个电话。” “好的,不着急。” 陈子坤和张兰迎了上来,二人正准备问究竟谁打来的电话,究竟有什么事,戴局快步迎了过来,远远地就伸出右手。 “韩支,电话接完了?” “刚接完,不好意思,给你们添麻烦了。” “不麻烦。” 不用打听都知道眼前这个年轻人背景深不可测,十有八九是个高干子弟,而且不是一般的高干子弟。 戴局紧握着韩渝满手老茧的手,竟有点小激动,转身笑道:“不麻烦,韩支,前面有个会议室,我们进去坐坐,再聊聊。” “戴局,不好意思,我们住的宾馆停电了,我要赶紧去找个住的地方。” “不用找,电路已经修好了。” “你怎么知道的?” “刚听说。” 戴局带着几分尴尬地笑了笑,把韩渝拉进会议室,带上门一脸歉意地说:“韩支,天下公安是一家,我们是一家人,我就不跟你说两句话了。华远的事我们做的确实不到位,现在已经认识到了,你能不能别放在心上。” 韩渝下意识问:“认识到什么?” 戴局连忙道:“多大点事啊,至于惊动上级么。韩支,如果看得起老哥,我们交个朋友。” 明白了,应该是借用书记办公室的保密电话吓坏他们了。 韩渝突然觉得更应该参加转运行动,毕竟冯局尤其总参装备部的领导帮了专桉组大忙,阴差阳错地帮着唬住了对方。 韩渝越想越有意思,憋着笑问:“这个朋友怎么交?” “三个从犯立即移交给你们,冻结的账户立即解冻,由你们冻结。相关的证据材料,也一并移交!你们千里迢迢赶过来,作为公安局长我必须尽下地主之谊,晚上我来安排,请大家伙聚聚。” “那你们的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