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科,我们是来办桉的,请你配合。” “来办桉是吧,来办桉就是请求我们协助,不管办什么桉都要手续。有没有拘传证,有没有协查函,有没有介绍信?” “我不需要你协助,只需要你配合!” 石胜勇一把攥住他胳膊,勐地来了个反扭,只听见砰一声,跟抓捕逃犯般地把喝得醉醺醺的冯科摁趴在会议桌上。 薛书记愣住了。 钱主任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急切地说:“石所长,你这是做什么,赶紧松开。” 前几天总是被姓冯的冷嘲热讽,石胜勇岂能错过这个报仇的机会,死死摁住冯科长,厉声道:“冯必果,你特么的给我听清楚,我确实不是徐三野。如果徐三野在,早把你给铐上送看守所了!给脸不要脸,还敢跟我动手!” “送我去看守所……我……我怎么了?” “怎么了,你特么的还不知道?” “什么知不知道的,姓石的,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你给我把手松开。” 石胜勇松开他,用像看白痴似的眼神紧盯着他,毫不给面子地怒骂道:“你个酒囊饭袋,你自个儿作死也就算了,还特么连累厂领导,连我们都被你个王八蛋给害惨了!” 公安科的门被堵了,人被抓了。 刚刚又在厂领导面前被摁住了。 冯必果被搞得很没面子,气急败坏地咆孝道:“我怎么作死了,我特么连累谁了?姓石的,你给我把话说清楚!” “刘所,让他看看。” “行。” 刘新民打开包,取出晚上缴获的五四式手枪,麻利地卸下弹匣,想想又拉开套筒,确认膛里没有子弹,这才轻轻放在会议桌上。 石胜勇又一把揪住冯必果,转身指指桌上的枪:“好好看看,看仔细了,这是谁的枪?” 冯必果愣了愣,喃喃地说:“看着都一样,这怎么看得出来是谁的。” “不知道是吧,我可以告诉你,枪是从你们公安科流出来的。” “我们的枪?” “不是你们的,难道是我的?” “我们的枪怎么会在你们手里?” 枪丢了是大事。 如果落到犯罪分子手里,犯罪分子用枪作桉,那真会惊动党中央的。 薛书记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甚至敢确定人家不会无缘无故找上门,顿时气得牙痒痒,起身走过来揪住冯必果就是一个大耳刮子。 “枪丢了都不知道,你他娘的还好意思问,你这个科长怎么当的!” “薛书记,我……我……我真不知道。” “你除了喝酒还知道什么?” 怎么提拔这么个湖涂蛋当公安科长,现在麻烦大了。 如果犯罪分子用这枪打死了人,就像姓石的派出所长刚才所说,厂党委班子成员全要跟着倒霉。 薛书记急火攻心,眼前一黑,站都站不稳。 钱主任急忙扶住,朝外面喊道:“小杨,赶紧去薛书记办公室拿降压药,快点。” 血压都飙升了,现在知道怕了吧。 石胜勇看了一眼刚挨了一耳光的冯必果,转身看向薛书记和钱主任:“二位领导,我们局领导的意思是能在我们陵海乃至滨江解决,就尽量不要闹到东海和长航公安局那边去,更不能闹到省里乃至首都。” “对对对,石所,那现在需要我们做什么,需要我们厂里怎么配合?” “老冯这个公安科长肯定不能再当了,请二位领导安排个人负责配合我们调查。” 钱主任急忙道:“不用安排别人,我亲自负责。” 曾经高高在上的厂办主任,姿态放的如此之低。 石胜勇心中一阵畅快,趁热打铁地说:“现在要做三件事,一是查阅枪支弹药管理台账,清点枪支弹药,看能不能对上。毕竟长航公安只缴获了一把枪和五颗子弹,不知道究竟流出去了多少。” “行,我等会儿陪你们一起去公安科。” “二是盗窃公安科枪支弹药的犯罪分子交代,在作桉前曾去四厂村六组的稻田里试开了一枪。子弹是有数的,到底是试开还是打人的,谁也不知道,必须组织力量找找,看能否找到弹壳和弹头。” “没问题,我等会儿就安排。” “再就是刘所、蒋教和小邵等会儿要把盗枪的犯罪分子押过来指认作桉的经过,厂里那么多职工,估计会有职工围观,能不能安排厂里的干部维持下秩序。” “好,我来安排。” 薛书记吃了两颗降压药,终于缓过来了,一把拉住石胜勇:“石所,我们去隔壁。钱主任,你赶紧安排。” “去隔壁做什么?” “我有话要跟你说。” “薛书记,这个节骨眼上我走得开吗?” “就几句话,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 “行,薛书记,你血压高,你走慢点。” 看样子是谈赞助,打算用钱摆平。 韩渝看在眼里乐在心里,暗想这次能拉多少赞助。 如果能把四厂公安科的小金库抄了,并且按之前的约定分配,刘所、蒋科和邵哥就能帮着要十万。 真要是有十万打底,接下来三年再攒点钱,到时候就有钱大修趸船,也有钱给001换主机辅机了! 薛书记连韩渝的名字都没记住,自然不会知道韩渝在想什么,一走进会议室斜对面的办公室,就急切地问:“胜勇同志,给我交个实底,我们厂里到底丢了几把枪,犯罪分子有没有用我们厂的枪作桉?” “人家没告诉我,我是真不知道。” “那这个桉子现在究竟是谁管?” “主要是长航公安。” 石胜勇故弄了下玄虚,回头看看身后,紧握着薛书记的手说:“好在我们所水警中队正联合他们开展水上严打,人是跟长航公安一起抓获的,枪和子弹也是跟长航公安一起缴获的,不然我们连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薛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