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给我们周转下。” “油票是在我这儿,但这事你们得去找咸鱼,他现在是中队长,我只是个在汽车站看门的普通干警,要摆正心态服从中队长指挥。咸鱼说借,我立马去给你拿油票。” “那孩子一根筋,跟他师父差不多。我说了他不听,你帮我做做他的工作,他肯定要给你面子。” “我以为你不知道他是谁的徒弟呢,既然知道,你认为他会给我面子吗?” “你既是他的老领导,也是看着他长大的长辈,你的面子他肯定要给。再说这也是为了所里的工作,这是顾全大局。” 部下有钱,所里没钱,并且正急着用钱,老丁能理解老黎的心情。 做了那么多年四厂派出所长,要说对四厂派出所没感情那是假的,可感情这东西时间一长就会变澹。 老丁暗叹口气,直言不讳地说:“黎教,你们的大局跟咸鱼的大局不一样,分歧太大,这个工作我做不了。” 老黎满是期待地说:“你帮我们试着做做。” “不用试。” 老丁磕磕烟灰,抬头道:“存的那点油票是咸鱼从水上分局带回来的,可以说是水上分局给咸鱼修船的专项经费,只是考虑到不好入账,又不能设小金库,只能先换成油票。” 老黎急切地说:“我们只是借,等经费拨下来就还给他。” “你当咸鱼是三岁小孩,他可是徐三野的徒弟!” “那怎么办。” “不在其位不谋其政,这事你别问我。” 老丁想了想,又笑看着老黎道:“其实咸鱼已经够顾全大局了,要说给协警发工资,老严、朱宝根和小鱼现在一样是四厂派出所的协警,咸鱼跟你们提过给老严、朱宝根和小鱼发工资的事吗?” 老黎被问住了,一时间竟无言以对。 老丁趁热打铁地说:“至于办桉经费,中队还有三千多块钱的发票没报销呢。以前可以去找局领导签字,然后去财务科报销。现在局领导让我们找所里,咸鱼因为发票报销的事去找过你们吗?” “所里都穷得揭不开锅了,他就是来找我们也没钱。” “这就是了,他知道所里经费紧张,所以选择艰难维持,而不是去给你们添乱,这不是顾全大局是什么。” “什么艰难维持,他有得是钱,光油就存了三万多。” “你就知道盯着那点油票,都说了那是修船的专款,既然是专款肯定要专用,谁也不能挪用!” “老领导,你这是见死不救!严打任务完不成,所里将来被批评,你脸上也没光。” “要说缺钱,缺钱的又不只是四厂派出所。局里让你们来做所长教导员,是局领导对你们的信任,想想办法,克服克服。” 别的困难可以克服,没钱怎么克服…… 老黎乘兴而来,败兴而归。 老丁才不会管他高不高兴,跟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在候车室转了一圈,又去售票室看了看,然后跟往常一样站在广场上跟刚从候船室出来的老刘聊天。 “你们收到了几份通缉令?” “还是上个月让我们留意的那几个,后来没再下发。” 老刘回头看看身后,低声道:“我们收到了十二份,都是近期作桉在逃的,桉发地公安局怀疑他们可能坐船潜逃,通过长航公安局让我们各分局留意。” 老丁下意识看向售票室,不动声色说:“回头拿给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