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就是个开船的驾驶员,我调到海关之后有那么点像军分区小车班的班长,我的任务是负责开船,调查走私、查处桉件跟我没什么关系。”夏团长惊问道:“这不是大材小用么!”“这是专业对口。”韩渝笑了笑,接着道:“如果说破桉,我大师兄是行家。但要论调查走私,海关的那些大学毕业的关员才是专家。从这个角度上看,关员是第一梯队,我大师兄是第二梯队,我就是给他们跑腿打杂的。但只要在江上,尤其到了海上,他们只要上了船都要听我的。他们让我追那条船,我要先看看能不能追。他们想登上涉嫌走私的货船检查,要等我确认安全之后才能上去。”听上去确实是专业对口,但夏团长沉思了片刻还是摇摇头:“咸鱼,可能我有点功利,我觉得你调到海关去,还不如留在陵海开发区呢。”“开发区事多,尤其招商引资,沉市长和陈书记他们如果忙不过来我就要帮他们接待客商。调到海关去就不一样了,我可以心无旁骛的开船,与船无关的事都不用我管。”“你就喜欢开船?”“那不是一般的船,那是缉私艇,有武器的缉私艇,跟军舰差不多!”“这么喜欢开军舰,你可以通过特召入伍,海军有的是军舰,以你的资历完全有机会当舰长。”“当兵不自由,而且工资不高,反正我觉得调到海关挺好的。”……一个人去省军区报到,韩渝不但不想让夏团长送,甚至不想坐军分区的车去。江城那么远,为这点事安排车跑一趟不划算。可夏团长非要亲自送,军分区非要安排专车,并且理由非常之充分。因为这是去参加全军表彰大会的,必须要穿军装。现役军人可以穿军装出门,只要注意在营外的军容风纪。预备役军人只有在执行任务时才能穿军装,事实上大多预备役军人都没军装,如果就这么穿军装出远门,很难说会不会被纠察查。韩渝没办法,只能服从上级安排。赶到省军区已是下午三点,省军区政治部的一位处长亲自送韩渝去代表团下榻的宾馆报到。夏团长不好跟着去,按计划去师机关向上级汇报工作。宾馆里已经来了好多现役军人,有干部,有战士。不过听省军区政治部的处长说,有些部队的代表由于驻地距江城太远,上级让他们直接去首都,等明天到了首都再集合。今天来这儿报到的,大多是距江城不远的部队代表。两个人一个房间,反正都不认识,跟谁做室友都一样。韩渝来到代表团工作人员安排的房间,敲门一看,室友是一个高高瘦瘦的少校。少校好,军衔都一样,不用给人家立正敬礼,更不用叫人家首长。“你好,你是预备役军官?”“嗯,我姓韩,我叫韩渝,请问你贵姓?”“免贵姓周,我叫周长城,行李放那边,那边有柜子。”“谢谢周哥。”周长城没想到会跟一个预备役军官做室友,更没想到看着很年轻的预备役军官居然也是少校军衔,不禁好奇地问:“韩渝,你是哪一年兵,你在部队干了几年?”在营里,大多是预任军官,现役军官跟大熊猫一样稀缺。来了这儿,只要看到的都是现役军人,预任军官只有自己这一个,预备役战士更是一个都没有。登记时人家很奇怪,在前台办理入住时,前台服务员一样觉得奇怪。不管走到哪儿都被人家盯着看,结果进了房间,室友一样好奇。韩渝放好行李,摘下大檐帽,一脸不好意思地说:“我没当过兵,我以前是民兵。”“预备役部队不应该都是转业退伍军人吗?”“不全是转业退伍军人。”“那你这军衔是怎么授的?”“我也不是很懂,好像是按职务和行政级别授的。”“你是什么职务?”“营长,预备役营长。”周长城心想预备役部队也太不正规了,营长可以让没当过兵的人担任吗?军衔能这么随意授吗?他愣了愣,追问道:“行政级别呢?”“上级任命我当营长时我是副科,差点忘了,我不只是营长,我是我们团副参谋长兼营长。”“你副科级?”“当营长时副科,现在正科,刚提没几天。”“你的本职工作是做什么的?”人家没见过预备役部队军官,很好奇,打破砂锅问到底很正常。韩渝不觉得这是冒犯,坐到床边笑道:“我是公安,刚开始是地方公安,后来干过行业公安,现在又调回了地方公安局。”公安权很大但单位行政级别不高。周长城禁不住问:“韩渝,你在公安厅工作?”“不是。”“市局?”“算是吧,但又不是。”“什么意思?”“我以前做过陵海公安局开发区分局的局长,我们陵海是县级市,所以这个分局跟派出所差不多。后来因为工作需要,兼我们市局水上公安分局的党委委员。”“你是局领导!”“什么局领导,我们水上分局是管水上治安的,跟区县公安局没法儿比,说到底我就是个水警,维护水上治安的警察。”水警跟岸上的公安确实不好比。再想到就是因为发洪水才需要抗洪抢险的,周长城意识到韩渝这个假军官能参加全军表彰大会也在情理之中。毕竟他是水警,平时不发洪水他要在水上,发洪水时他更要在水上。既然认识了就是朋友,二人就这么攀谈起来。周长城是一个集团军工兵营的营长,他们营这次在抗洪抢险中立了大功,有两个干部和一个战士被评为全国抗洪模范。那两个干部和一个战士这次都没来,他代表单位参加全军抗洪表彰大会。韩渝刚搞清楚这些情况,还没来得及说自己营的情况,工作人员打房间里的电话通知去宴会厅集合。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