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渝平时很少打牌,更不会记牌算牌。只有摸到好牌的时候能赢,大多时候都是输。
丁局和方局配合默契,一口气打到了老K。
范局遇上韩渝这个“猪队友”,打了近一个小时还在“3”徘徊。
不过范局的心思也不在打牌上,部下打牌不行但干工作行,两位部局领导当着他面公然“挖墙脚”,他心里别提多郁闷,真舍不得放韩渝走。
然而,今天的情况是没有最郁闷,只有更郁闷!
丁局扔下一对大王调主,然后抬头道:“水上突击队已经形成了战斗力,不然武警部队和地方公安局也不会请他们帮着培训特警。孙局很高兴,前几天去公安部开会,还跟公安部领导汇报过突击队的情况。”
范局感觉有点不妙,下意识问:“丁局,公安部领导怎么说?”
“公安部领导不太相信,说过完年公安部也要组织特警大比武,到底是骡子是马到时候拉出来溜溜。”丁局笑了笑,随即话锋一转:“都说好钢要用在刀刃上,相比滨江,东海更需要这支应急处突力量。”
“丁局,你是我们长航公安局的老领导,把咸鱼调东海去我不好说什么,但不能连水上突击队都挖走!”范局越想越担心,放下牌急切地说:“老简转业前是正师职干部,这几个月跟班长似的跟队员们同吃同住。老领导,你要是把突击队挖走,老简第一个不会答应。”
“老范,别激动。”
方局能理解范局的心情,意味深长地说:“有些事丁局可能没告诉你,你们打算进口武器装备的时候,丁局亲自给东海海事公安局打过电话。东海海事公安局不折不扣地落实丁局意图,立马给东海海事局和交通部公安局打了一份急需加强水上安全保卫和水上警卫力量的报告。不然光靠你们长航公安局,上级肯定不会同意你们进口武器装备。”
范局苦着脸道:“方局,您不能这么干!”
“把突击队调到东海,能发挥更大作用。”
海事公安的力量急需加强,方局可不想放过水上突击队这支已形成战斗力的应急处突力量,慢条斯理地说:“丁局是你的老领导,你同样是咸鱼的老领导。等咸鱼调到东海,想真正站稳脚跟,必须要做好两项工作。一是做好国家领D人和主要外宾游江时的安全警卫工作,二是侦办一系列破坏航标的案件。
国际国内的反恐形势越来越严峻,想做好水上安保工作不能没有政治可靠、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干警;海上和江上的船员流动性大,想侦破破坏航标的案件有多难,你这个公安局长比我清楚。咸鱼将来想组织力量去破坏航标案件多发水域设伏,一样需要一支敢打敢拼的突击力量。”
组建一支具有战斗力的应急处突队伍不容易。
丁局真不知道怎么跟老部下开口,可上级的意图又不能不贯彻落实,只能劝道:“自弘,水上突击队将来无论调到哪儿,也无论取得什么样的成绩,都是你们长航公安局一手组建的。这跟提到‘万里长江第一哨’就绕不开陵海公安局老沿江派出所和滨江水上分局一个道理。在我看来这是好事,至少能证明长航公安是一支有战斗力的队伍。”
“老领导,方局,我没那么高的觉悟,上级真要是这么做,真会打击我们的工作积极性。”范局很清楚咸鱼对长航公安局尤其滨江分局的感情有多深,转身道:“咸鱼,水上突击队是你一手组建的,上级想把突击队调到东海也是考虑到你将来的工作怎么开展,在这个问题上你一样有发言权,你认为把突击队调到东海海事公安局合适吗?”
再过十个月就要调到东海去工作,韩渝当然想把突击队带去,毕竟谁不想手下有几个得力的人。
可想到就这么把水上突击队带走,真是割老单位的肉,韩渝权衡了一番说:“丁局,方局,东海海事公安局的责任重大,但工作性质相对比较单一,连管辖的罪名都没几个。如果只是考虑到水上安全警卫和打击破坏航标犯罪把突击队调过去,我觉得不是把好钢用在刀刃上,而是大材小用。”
“水上安全警卫工作不重要?”
“不是不重要,主要是为水上安全警卫就养一支装备精良、训练有素的特警队不合适。”
“咸鱼,你应该知道每天有多少船进出黄普江,也应该知道每天有多少外轮在长江口锚泊。劫船这种事以前不是没发生过,把水上突击队调到海事公安局怎么就大材小用?”
“问题是海事公安局没这个职能。方局,凡事都讲究个名正言顺。真要是把水上突击队调到海事公安局,将来真要是让突击队执行解救被劫船舶的任务,在一些不了解情况的上级看来,我们真可能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搞到最后会吃力不讨好。”
正如韩渝所说,东海海事公安局工作性质相对单一,虽然内设刑侦支队,但管辖的刑事犯罪案件只有水上肇事逃逸、盗窃破坏水上通航安全保障设施、扰乱水上航行秩序和伪造海事公文印章证书四个。
盗窃破坏水上通航安全保障设施的案件又很难侦破,自个儿的本职工作都没做好,反而插手应急处突乃至反恐,交通部公安局不会说什么,但地方公安同行和公安部很难说会不会有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