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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吴,陵海的广播里说的到底是陵海还是陵江?”
“好像是陵江县感谢陵海的。”
“陵江县在哪儿?”
“我也不知道,没听说过。”
吴秘书话音刚落,广播里又传来关于陵海叶书记的采访录音。马副市长竖起耳朵,听的很认真。
“国是一个国,民是一家亲。一方有难八方支援,互相支援帮助既是本分,更是义不容辞的责任……”
“马市长,真是陵江县感谢陵海的!”
“我知道怎么回事了。”
马副市长大致听明白了,立马掏出手机给滨江开发区管委会主任打电话。
罗红新也在江堤上,接通电话笑问道:“马市长,你怎么想起给我打电话的。是不是你们那边扛不住了,需要我们过去支援?”
“我们这边固若金汤,怎么可能扛不住,不过提到支援我有点好奇。”
“好奇什么?”
“昨天下午开会时,我记得你说你们开发区跟陵海共建的预备役营去支援北湖抢险,你们开发区的子弟兵到底有没有去?”
“去了,我送他们上车的。”
罗红新看着浑浊的江水,习惯性地吐槽起来:“提起这事我就来气,明明是我们开发区跟陵海共建的防汛抢险机动突击营,结果因为陆书记一句话,就变成了滨江防汛抢险营,你说说这算什么事!”
马副市长发现这件事很有意思,憋着笑问:“这么说你们开发区的子弟兵正在跟陵海的子弟兵一起支援人家抢险?”
“是啊。”
“你们的子弟兵在北湖那边干得怎么样?有没有干出点成绩?”
“我这两天忙得没顾上问,但我相信他们肯定不会给我们开发区丢脸。再说上游的洪水比我们这边大,既然去了,上级肯定不会让他们闲着。”
“罗主任,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说。”
“马市长,你怎么也变婆婆妈妈的,我们什么关系,有什么不能说的!”
“我怕说了你会更来气。”
“有什么事赶紧说,别再卖关子。”
“陵海的广播里刚才播送陵江县委、县政府给陵海市委、市政府和陵海人民的感谢信,人家说的是陵海预备役营,感谢的是叶书记、钱市长和陵海人民,好像跟你们开发区没什么关系。”
“怎么可能!马市长,你是不是听错了?”
“我眼睛近视耳朵不聋,刚才听得清清楚楚,不止我一个人听到的,堤上的干部群众都听到了。”
“你确定是感谢陵海的?”
“嗯。”
“感谢信说的是陵海预备役营?”
“我骗你做什么,不信你可以打听打听。”
“马市长,不好意思,我先挂了,我要赶紧搞清楚怎么回事。”
“赶紧问,陵海现在是越来越过分,居然敢贪天之功!”
马副市长看似“同仇敌忾”,其实是火上浇油。
罗红新果然不澹定了,立即给管委会党政办打电话,让党政办的工作人员赶紧打听打听究竟怎么回事。没想到真如长州的马副市长所说,陵海沽名钓誉,竟然敢贪天之功。
是可忍孰不可忍。
罗红新搞清楚情况,立马打电话兴师问罪。
虽然都是正处级,虽然在各自的地盘上都能说了算,但叶书记是陵海的一把手,他这个管委会主任只是滨江开发区的二把手。所以只能找钱市长,不能找叶书记。
“钱市长,我罗红新啊,忙不忙,说话方不方便。”
“方便,说吧。”
洪峰来了,虽然看不见“峰”,但必须重视。
沉副市长不在家,钱市长亲自赶到江边坐镇指挥防汛,不过不是在江堤,而是在装修的很上档次,各种设备极具科技感的陵海港监处六楼交管中心。
钱市长一看到来电显示就知道罗红新是兴师问罪的,示意众人安静,打开扬声器招呼众人一起听。
“钱市长,听说荆州下面的陵江县给你们写感谢信了?”
“有这事,怎么了?”
“感谢信上说的是陵海预备役营,不是滨江防汛抢险营。”
“可能陵江县的领导不了解情况,也可能是写感谢信的笔杆子不了解情况。”
“那人家为什么只感谢你们陵海,不感谢我们开发区,甚至连滨江都不感谢?”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这两天忙着防汛都没顾上给沉凡打电话,一样没顾上打电话问咸鱼那边现在什么情况。”
“钱市长,你们这么搞就没意思了。沉凡带队去的,人家给你们写感谢信这么大事他能不知道?我看十有八九是他搞的鬼!”
“罗主任,具体情况我是真不清楚,但你这么说我不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