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可是。”执瑜急得近乎失神,想碰碰他都不敢,原只好攥着自己的衣摆,后来发觉衣边有些变形,只好双手互相拽着,哥哥不容许他站得太靠近,只好拥着自身。 “滚!白执瑜,从来留你,就是无用的。”白承瑾浑身发起高热,聪明人都最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他揭开上衣,只希望能在最后光阴中,好歹舒服些。 好在此时,他也不算是全然脱力,也能够时或撑起自身,向前望一望,不知执瑜走了没有。 如果走了,那便是最好。 若是他真的没走,那该是如何,亦或是,承瑾真的希望自己的弟弟离开此处么? 连自己都保不住么……承瑾忍不住想到,只稍稍想了几分,便不敢再思索下去。 白承瑾愈发觉着胸闷气短,不过走到末处了,还是只得感慨一句,他身子都这样好了,也是百般不适。 那执瑜先前呢,年年生着病不见好,执瑜该是比他疼上数十倍还不止的。 有些事,宫里人为着怕犯忌讳,很久都不曾提过,但白承瑾亲眼见过的,一直记着。 白执瑜出生时,不知是因着早产,还是什么旁的,身子虚弱得很,每次一哭,便整张脸发着青黑。 太医们都说,这孩子肺里是天生成的顽疾,治得好身子,医不好根。 届时,白承瑾的生身母亲,陈太妃,不过是最末的一个婕妤,还是生了白承瑾过后,才晋的位份,一直到承瑾十几岁初次上任新官之时,才复又更变。 宫中来往的人,比之平时,也都少了许多,皇后娘娘的宫里,间续不断地送着物件,旁的宫里为着避讳,都不敢教宫人轻易走动。 陈婕妤也不敢有所举动,宫里就几个妃嫔育有子嗣,她若轻举妄动,必会引人注目,若为皇后娘娘知晓,许是会多想。 那日,陈婕妤轻轻伏在墙边,远远望着步履匆匆的宫人,他们大多深深垂着头,皆是向着皇后宫里去的。 陈婕妤微微颦眉,她生得不算是美艳那一式的,可是脸廓丰腴,颇有几分慈爱的柔和,尤其是在白承瑾的眼中。 “承瑾,你小皇弟的身子仿佛不大好。” 白承瑾只略略望去一眼,便道:“母妃为何如此关心他们,承瑾瞧着,皇后娘娘待我们可不怎样……” 陈婕妤忙俯下身,紧紧捂住白承瑾的嘴,轻声骂道:“承瑾,愈发不懂事了,不许说这样的话。” 可见自己的儿子渐渐失落的双目,陈婕妤眸间一动,也垂下头,轻轻叹了口气。 稍时,陈婕妤为承瑾整饰额前的碎发,深深望向他年幼的眼眸。母亲之待子,最是心慈,她轻轻摸了摸承瑾的脸颊。 陈婕妤复又开口教导道:“承瑾,旁人待我们怎样,从来不是看礼品送得多少,来宫里拜访我们几次。” 她伸出手,指向远远的天边,“你瞧,那云彩,总是远远陪着咱们,虽不可触碰,却也总是给予一片绚烂的色彩。有些人,就像这云彩,再难相见了,还能似云彩一般,远远相望。” 陈婕妤瞧向承瑾,见他只是一味疑惑的神色,才又凑近他,轻声说道:“你不知道,你母后,她是个可怜人。” “这一切,本不该是如此的,若是她的孩子,原也是不该这样缠绵病榻的。” “母妃,承瑾听不懂。”白承瑾扯了扯陈婕妤的衣袖,说道。 陈婕妤笑了笑,最总残余几分苦涩味道,她揉揉承瑾的脑袋,将他拥入怀中。 “咱们的承瑾最好了,去瞧瞧皇后娘娘吧。宫里的皇子不多,擎珹性子冷淡怕生,对她并不亲近,承瑾呢,一向是最好的,前时皇后娘娘都说喜欢呢!” 承瑾十分不解,只道:“母妃,宫里的人都不敢去皇后娘娘宫里,我们去,算个什么?” 陈婕妤匆忙伸出食指,抵住他的唇,“承瑾,可不许这样说,母妃一向教导你,不可随口抱怨,也不可议论宫闱之事,你不记得了么?” “是,承瑾知道了。”白承瑾颔首,轻声答道。 “好孩子,这才是母妃的好承瑾,”陈婕妤揉揉承瑾的脑袋,笑了笑,才复又说道:“你得称呼皇后娘娘母后,待会母妃制了口味清淡的糕点,予你一同带过去,她会高兴些的。” 白承瑾听从母妃的话,来到皇后宫中。 “参见母后。” 白执瑜病了这样久,王皇后日日以泪洗面,人也瘦削憔悴了不少,可一见到了承瑾,却高兴得很。 “承瑾来了,是你母妃让来的吧。” “回母后,承瑾心念皇弟,一直不得机会来看看,如若贸然过来,只怕是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