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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宴(1 / 2)

“今个儿怎么未见着季老先生,不知你们可遣人去请过?”皇帝动筷夹起一只鲜亮的小黄鱼,问道。

“昨儿一早,便差人去请了,只是老先生最近身体抱恙,不得来席。”执瑜答道。

“那真是可惜了,季怀平,季老先生,乃是开国重臣,从前跟着先帝爷儿,立下汗马功劳。又为父皇特派作执瑜的先生。”

“是。”承瑾垂首应答。

“怀平……本王也有好些时候未见他了。”绥阳王才吃下侍从喂的鲫鱼汤,便开口道。

或许是因着汤太烫了些,老人家脸色红扑扑的,不过总是笑着。

“老王爷许是吃多了酒,不顾及言语,还请陛下见谅。”白炳鸿斜睨一眼摇摇晃晃的绥阳王,躬身请罪道。

他一向对自己这个父亲从来是不满的。

不过也难怪,他若不走,自己便一直是个不上不下的王室宗亲,不得承袭爵位,执瑜、承瑾比自己的儿子还要小上几岁,如今一个在滨州当差,一个风风光光娶妻。

不过他们可是亲兄弟,自然不同些。

绥阳王撇撇嘴,嘟喃道:“胡诌什么,本王好容易见着几个孩子,还不让高兴高兴么,都像了秉珏那般,好没趣味。”

皇帝发笑几声,直向着白炳鸿说道:“从父不必拘礼,虽说座下一众朝臣,可临近的也是咱们自家人,只当是家宴便好。”

承瑾微微颔首,说道:“是了,说到此处,臣弟才想起来,今个儿怎么不见了皇嫂?”

“你皇嫂……哦,朕也是糊涂,浑都忘却了告给你们知道。今日辰时,皇后突感不适,请了太医来瞧过,原是有了身孕。现在看来,也称得上是一句双喜临门。”

“她说着自己不得饮酒,怕败了大家的兴致,不便来席。”

话音一落,众人便起身行礼,“恭贺皇上,恭贺皇后!”

只有白执瑜呆望向一处,闻说四周响动,还当是什么,正举起双手,预备鼓掌。稍时方知,众人是起身行礼,也愣愣地跪下去。

宴会将了,席间宾客已退下大半,连戏班子也开始收拾台子,预备离去。

“执瑜,你是新郎官,不好叫新娘等候太久,免得误了好时辰。”绥阳王爷面色绯红,显是有几分醺醉,声调也高了许多。

承瑾听罢,也笑着望向执瑜,朝他微微点头,以示赞成。

于是执瑜便即刻起身,请辞离席。

执瑜正向门外走去,仿佛听闻皇帝同承瑾谈道:“承瑾,咱们这个小弟好容易成婚,咱们兄弟,可得好好喝上几杯。”

不过小王爷并未听清承瑾答的什么,他的心思原不在这上头。

才走出去几步,便垫着步子,想到后头许多人跟着,忙又端着,佯作庄重。

执瑜见了李顺儿,忽然觉着他孤身一人立在当口,有些突兀,方问道:“李顺儿,怎么只有你跟着,福润呢?”

李顺儿环顾四周,也是一愣,只答:“早不见他了,白日听他说要同小厮们吃酒去,今个儿王爷大喜,他们也高兴。”

白执瑜听了李顺儿这话,却也不恼,他也算是人逢喜事,只心不在焉地应了几句,向四方略略望上一眼,果真并未见到福润,便不再计较这些。

他刚一到门前,便有个姑娘端着木盘上前,笑道:“按着规矩,爷您得先罩上眼睛,再进洞房呢。”

小王爷看着盘中的红布,仿佛有些窘,回头望望李顺儿,见李顺儿也眯着眼睛笑,“爷儿,快带上,入洞房去吧。”

白执瑜双手执起红布,盖在眼上,李顺儿上前,帮着他系好,才到一半,却忽然顿住。

“怎么了?”执瑜不耐烦道。

“唔……没什么,就是想着爷大婚,心里高兴,好歹我也是……”

虽说执瑜朝前,并看不见他,李顺儿还是本能地在脸上堆满笑容。

“没什么就快些吧。”执瑜打断道。

李顺儿便加快了手上系带的动作,立在原处,望着他跟了小半辈子的主子,渐渐没入黑暗。

此后的路,不论如何,便是他一个人行去,李顺儿不再奉陪。

可惜那房中候着他的人,没有心心念念的豆沙。

白执瑜才一进门,登时便遭反绞双手,捆了起来,可他眼上还裹着红布,什么也不曾看见。

……

“娘娘,徐太医才熬好了药,您且喝一碗吧。”发言者乃是而今王太后身边唯一随侍的宫女茉清。

她举着药碗,伏在榻前,面上残余着破碎的泪珠。

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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