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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亲(1 / 2)

临近正月,淮安王爷回到锦城,全王府上下的仆从都在门前迎接,执瑜同豆沙也在。

于是他直直走到院中,扬起大手一挥,看向执瑜同豆沙,道:“你们,进来,旁的人都自去忙活自己的,别在这瞧着了,都是主子的事儿。”

他生得凌厉眉眼,豆沙一向胆惧这样相貌,可还撑着,抬起一张小脸回望着,气势上已遭压了一头,自以为眼神总不该输的。

“多的我就不问了,那都是你二人之间的事。不知你们婚事预备的如何了?”白承瑾执着一只白玉盏,从血玉壶中倒出茶水,端了玉盘,放上两盏,竟亲身放在二人间的桌几上。

“这时候不产茶了,还是去年滨州那儿送过来的,好在有新取的雪水,当是不错,你尝尝。”他望着豆沙,说道。

豆沙同执瑜相视一眼,她才迟疑着端着茶盏,起袖掩面,微呡一口,面上发着愣,不知作何答复。

白执瑜并未饮茶,向自己兄长说道:“紧赶慢赶的,也都在预备着了。不过如今是年节,下人们也都要歇息,进程慢些。”

“嗯……”承瑾也举起茶盏,轻呷一口,又道:“这茶有些苦,我听说你不好吃苦茶?”

“唔……”豆沙从未料想会先问到她,睁着一双呆滞的双目。

只得愣愣地应道:“豆沙不懂事,还不能明晓品茶之道。”

“执瑜自小好饮茶,这孩子好面儿,总装作一副老成样子,其实是最稚气的。”白承瑾举着茶盏,轻轻晃动,这样说着。

仿佛不是向着执瑜和豆沙说的,而是自顾自地念叨着,“‘松花酿酒,春水煎茶。’执瑜也最好以初春时雨煎煮茶喝,也不知是不是知道自己冬天不好过,因而紧抓着春天的那些时日。”

“而今有了她,许是好些了,闻说今年冬日里,你身子好多了,如此我便也安心许多。暗自定下婚事,或许你自己也知晓要惧怕我些,其实做哥哥的早不在乎这些。”他转身面向执瑜,却也不看他,只是低头把玩着茶盏,一向紧颦的眉头,也舒展许多。

常人总道薄唇显出人的刻薄,可如今见他微微勾起嘴角,竟温和许多,不似那个公正严明的州官,更像是卸甲而归的将军,相伴家人的兄长。

豆沙一时看得呆愣,总仿佛从他温和的神色中看见另一个人,不觉眼前已是雾蒙蒙一片。

“寻常都当你是年岁还小,其实……若我记得不错,也不小,年节一过,也已弱冠了。娶妻过后,当是开始学着掌事了,不单是为着自己,也是为了她。”承瑾复又絮叨道,边是说着,放下茶杯,偏过眼望向豆沙,大抵是为着显出些亲和,有意展露出几分微笑。

白承瑾抬眼,笑望向执瑜,柔声说道:“母后近来事忙,未必关顾这些。不过我倒觉着,儿子们都大了,闻说她身子也不大爽快,当也是不必再劳烦她的。执瑜,有哥哥在这儿,何人也不得轻易扰了你。”

他絮絮叨叨念着,一手撑着脸颊,一手在桌上勾着画圈,脸上光影交错,仿佛又是从前那个树下学书的小皇子。

“从前他们总说你不像母后,其实到底,都是痴人。”

……

猩红的炮竹裹挟着灰蒙蒙的尘土四散飞去,才燃起的火苗星子顿然消散在滚滚尘烟。

夹杂着人声与烟火,盛烈的风席卷而下,原是暖春已至,偏生逢了乍暖还寒时候,众人虽围聚一齐,却也冷汗津津着,发着凉气。

宴席设在宫里,却也免不了的要全锦城人跟着贺喜,好看热闹的,稍嫌喧嚷的,都被推着上街去。

年岁再小些的,纵是不能随长辈上街,也都知晓今个儿皇帝老爷高兴,特特大赦天下。

从王府到宫门,连街地撒着纸票子.

人心都是跟着钱走的,不过多数人也不好意思平白拿人好处,自然是一阵一阵地欢呼雀跃。

“哪家官老爷儿大婚,这样大的排场?”人群中,有人疑惑发问道。

“这你还不知晓么,那可是从前宫里头的小王爷,当今太后的亲生儿子。”也不知是谁,大声应答。

“太后的儿子又能如何,眼下皇位之上的,可是当今圣上。”另一人讨巧称说道。

“这算个什么,陛下如今膝下凄凉,小王爷还年轻着,真到了那时候,命数的事,何人又能说清?”旁处一人怪腔怪调地应答道。

此言一出,四下里沉寂,众人都知道是为大逆不道之言,忙装着没听清的样子,跟到别出热闹去了。

要说今日最忙碌的,那些主子倒还排不上座次。而在一众下人中,顶手忙脚乱的,当属李顺儿。

他安前顾后,周全四方地辛苦着。

都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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