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重要的事情你为何不提前问一问我?你不问我,便是没有给我选择的余地。你我相识这么久,你在这等重要的事情上欺瞒于我,我自然是要生你的气的。”
“更何况一直以来我都当你是我嫡亲的哥哥,在我心中与你之间的兄妹之情远胜过于与魏屹琛的,没想到你非但不是我嫡亲的兄长,如今还竟与我拜堂成亲。虽不知你为何要这般做,但我现在还真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你。”
魏若说完,看着依旧沉睡着的魏瑾亦的脸庞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而后起身走到了梳妆台前,卸下了身上的装束尤其是那顶凤冠,仿佛有十几斤重,压得她脖子疼。
身上的其他装饰也一一摘下。
嫁衣最外一层的大袖脱下后,魏若就没继续脱了,合衣躺上了床。
然而魏若并不能入睡脑子里面还有诸多思绪在转动。
如今细细想来,在她被接回魏家之前,魏瑾亦一直都是深居简出,莫说是外人了,便是魏家的人也极少见到他。
再往后他再与她一道出门的时候便易容为王堇了。
这么算下来,如今这京城之内,见过魏瑾亦如山真面目的,除了少数魏家人,就只有谢家兄妹了。
想到这里魏若不由地叹了口气,原来一切早有先兆,只是她一直都没能往这个方向去想。
贵妃榻上,刚刚还双目紧闭的魏瑾亦睁开了双眼。
他没有被迷晕,不是魏若的迷药没有效果,而是在迷药洒到他脸上的时候他屏住了呼吸。
他同样没有入睡,思绪清明。
一夜未眠,不知不觉东方天白,亮光照进了房内,魏若床上起来。
魏若打开衣柜,见里头挂着一排自己的衣裳丝毫不意外。
魏若从里头出来一套水蓝色的衣裙,再回到床上拉上床帏在里头把衣裳给换了。
绕过屏风来到外间,魏瑾亦还躺在贵妃榻上,眼睛闭着。
“别装了,我那药量可不足以让你睡到现在。”魏若板着脸道。
因为怕睿王身子虚弱经受不住,魏若昨晚准备的迷药的药量很低,身体正常的人吸入后最多昏迷三五个小时。
而据她所知魏瑾亦身强体壮的,还有那般高强的武艺,所以他不可能从昨晚上一直昏迷到现在的。
闻言魏瑾亦睁开了眼睛,对上魏若清冷的眼眸。
四目相对,气氛与以往有着明显的不同。
魏瑾亦缓缓起身,刚要开口与魏若说话:“若儿……”
“换好衣裳,准备好该准备的东西,然后喊外头的人进来。”魏若道。
“准备何物?”魏瑾亦问。
“自然是落红。”魏若道。
她当然知道以落红求证女子清白是极为可笑的做法。
并非每个女子都会有落红,这与女性的生理结构有关系,有些人天生就是不会有落红的。
且随着年纪增长,身体器官成熟,原先会有落红的人初次之时也不会有了。
奈何在如今身处的这个世界里就是有这样的规矩,昨晚她躺到床上的时候就看到垫在床榻上的白绸了。
那必是要拿去交差的东西,魏若不想给自己找麻烦,自然是要魏瑾亦处理好的。
“不必,对宫里派来的人说我昨晚身体不支即可。”魏瑾亦道。
“那你岂不是名誉受损?”魏若道。
“无妨的。”魏瑾亦回道。
“那好吧,随你吧。”魏若也不多说,脸色依旧冷冷的。
可见她对魏瑾亦还有些怨气在的。
魏瑾亦点了一下头,而后走到屏风后面,更换衣服。
魏若透过屏风看到一道颀长精壮的身影,虽然只是剪影,却也能看出其身段之好。
要是从前,魏若定然十分平静,还会故意逗二哥一番,夸他身材好。
可如今魏若选择别开了头。
男女授受不亲。
魏瑾亦再次从屏风后面走出来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月白色的衣裳,头发高束,腰间配白玉腰带,坠一枚小兽玉坠。
淡然清寡,仿若不食人间烟火的神祇。
魏若心中嘀咕一声,这模样看着倒依旧是那个清冷矜贵、遗世出尘的模样,只可惜是个骗子,连她都骗的骗子!
她倒是想看看他是如何在人前装病弱的。
魏瑾亦坐到了外间的软榻上,然后开口让外头候着的人进来。
紧接着房门打开,屋外进来数人,为首的是宫里派来老嬷嬷。
“拜见殿下,殿下今日身子如何?”
魏瑾亦轻抬手,摆了摆:“我身子不适,嬷嬷且先回吧。”
他的动作轻缓,声音也听着虚了不少,给人一种有气无力的感觉。
魏若扁了扁嘴,不由地在心里嘀咕,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