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你都看出来了……”
宁旭苍白的脸染上了难为情的红晕。
奶奶瞪了一眼，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奶奶，她真的很好。”
“岂止她很好，她一家人都好。知道你是为了救那姑娘才这样，她爸妈恨不得把我们祖孙后半辈子都承包了。要收养你为干儿子，还要给我养老送终。夫妻俩来了不知道多少趟，每次给我带吃的，都考虑我的身体。”
“还有个姑娘，是青青的朋友，也懂事理，忙前忙后的。等你出院了，可要好好感谢人家。”
“收我为干儿子？”
“是啊，你怎么看？”
“奶奶……我可以拒绝吗？我不想因为这次恩情就承了她家的好。奶奶，我救她是自己的意愿，我不图什么的。真要拿到了好处，我觉得……我觉得救她都是一种玷污她的事情！”
“奶奶明白，奶奶明白！”
自己孙儿是什么心性自己还不清楚吗。
老人家赶紧安抚，生怕他太情绪激动，伤口崩开了。
“那奶奶明天就悄悄地买票自己回去，不让人家为难。人家有心报恩，我们也不能顺杆子往上爬。我的病能稳住，多亏了人家姑娘，你这是还人家的，合情合理。”
“奶奶，你等我好了，再送送你。”
“你醒了，她们会好好照顾你的，家里还养了鸡鸭鹅，都要人照顾呢。老让邻居帮忙，也不合适。而且我在这儿吃喝拉撒，都花钱。她们有钱，那钱也是正正经经辛辛苦苦赚来的，又不是大风刮来的。奶奶早点走，奶奶知道你平安醒来，就够了。”
“奶奶……阿旭让你受苦了。”
“你身体健康，就是奶奶最大的安慰。好孩子，别哭了，多大人了。”
奶奶枯槁的手，拂去他的泪水。
可自己也已经泪流满面。
奶奶是悄悄离开的。
早上，徐青青还看到了奶奶佝偻的身影，以为她下楼去买东西。
可一两个小时不回来，她才发现问题，还是宁旭告诉她，奶奶回去了，她才知道。
她心里更难过了。
“怎么就这样走了呢，她年纪大了，一个人坐车也不安全。”
“奶奶刚刚打电话了，说已经在高铁上了，她是不懂，找了乘务员帮她的，一路顺利。到了地方，旁边就是车站，有直达的大巴车，不费事的。”
“为什么要走啊，你才刚醒。”
“她担心家里的鸡鸭鹅。”
“不是说了要留在帝都，我们赡养的吗？”徐青青急眼了。
“姐姐，我能拒绝吗？我救你不是为了这些，你们不需要这样的。就当是顾及我可怜的自尊，可以吗？这种话，以后不要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