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我像傻子吗?!”看着笑吟吟的谢青灵, 村长暴怒道,“都给我抓起来!” 眼看着村里的壮年男人就要冲上去,把谢青灵抓住。 从人群里忽然冲出来一个腰上绑着红绸, 手臂系着白布的中年女人。 她拦在谢青灵面前, 大声道:“误会误会!真的是误会!村长,她真是我娘家叔叔二舅的三女儿家的大曾外孙女儿!这孩子她娘从小没奶,是靠着我一口一口喂大的!我们比亲母女还亲!说要帮巧巧替嫁,是真的!” 中年女人冲着人群大声喊道:“孩子他爸, 你快过来看看, 这是不是你那大外甥女?” 一个中年男人探出头来,装模作样地看了谢青灵两眼,应声道:“是,是她啊!” 这两人,正是马巧巧的父母。 全场静默了一会儿。 谢青灵高声道:“我真是来替嫁的。” 谢青灵说:“你们给河伯娶了这么多次亲,河伯都不满意,肯定是因为新娘都不是自愿的,惹怒了河伯。我就不一样了,我漂亮聪明又善解人意,乐于助人还舍身忘我,河伯一定会喜欢我的。” “我是自愿的。”谢青灵高声道,“让我嫁给河伯,不管什么事情,都会迎刃而解了。” 村长一脸沉默。 村民们也若有所思。 她说的……好像有点道理。 这花心好色的河伯,娶了一个又一个新娘,却总是索取无度, 可能是之前挑选的新娘, 都不合祂的意。不够美, 也不够温柔。 如果给河伯娶一个绝色大美女,祂应该就能消停个两三年了吧? 这么一想,村长就觉得谢青灵说的很有道理。 只不过,村长的眼神偷偷瞟向了站在一旁的沈怀州。 实际上不只是村长,其他村民的目光也不由自主投向了沈怀州。 这眼神,不言而喻。 这么美的女人,要是能嫁给河伯就好了。 沈怀州黑着一张脸站着,完全能明白这些人心里在想什么。 实际上,当他反应过来谢青灵想干什么的时候也在思考,是不是他去当这个新娘会合适点。 可他又转念一想,觉得谢青灵的想法和他的未必不一样,可她却还是自己上场替嫁,可能是还有什么别的安排。 沈怀州虽然不知道谢青灵到底在搞什么鬼,但既然如此,那么配合就好了。 实在被打量得有些烦,沈怀州拧起眉头,轻轻冷哼一声。 他冷着一张脸,稍微走远了点,但还在众人的视线之内,然后掀开裙子,找了棵树,背过身去,站着撒了一泡尿。 淅淅沥沥的水声响起,在场不管男女老少,都沉默了。 村长十分头疼,他下垂的眼袋因为过于纠结而颤抖,目光在沈怀州和谢青灵之间来回巡视,最终,他长叹道:“去让王老癫过来,这件事得问问他的意见。” 不多时,村长口中的王老癫到了。 那是一个看上去像疯子,又不是疯子的男人。 他年纪看上去不太大,四五十岁的模样,却佝偻着背,几乎垂到了和膝盖一样的高度,看上去像一个七老八十,耄耋之年的老人。 头发长到肩膀上,却疏于打理,像个鸡窝一样,顶在头上。 一张脸上不太看得清面貌,茂密的胡子像杂草一样丛生,盖住了大半张脸。 不过,他的一双眼眼睛十分明亮,黑白分明的眼珠,犀利的眼神,一点也不像个疯子。 王老癫一出现,所有人都自动让开了一条道,让他走过。 村民们看向他的目光中,有警惕、有防备、也有敬畏。 那是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仿佛王老癫和其他人之间有一条分明的界限。 【踩你脊骨做阶梯,趴你背上莫回头。佝偻啊佝偻,背后背着三只小鬼的守村人挪动缓慢的步伐,仿佛在背着一座大山行走。】 王老癫就是守村人。 一个看上去邋里邋遢、疯子一样的人。 谢青灵快速扫了代星宇一眼,见他的神色果然也不好看,应该是发现了什么。 王老癫缓步来到谢青灵身边,又围着她转了几圈。 过了一会儿,王老癫对村长点点头,声音沙哑地说:“就她吧。” 村长愣了一下,然后点点头:“就她吧。” “另外两个人,锁起来,关进柴房里。”村长很快发号施令,“河伯的新娘换成——” “我是自愿的,但我也是有要求的。”谢青来打断了村长的发言。 村长狠狠瞪她一眼,似笑非笑的眼神掠过沈怀州和代星宇身上,说道:“你就不是想让我们放他们走吗?放心,等婚礼完成,我们自然会处置他们!” “怎么会?他们随便你们处置好了,和我才没有关系呢。”谢青灵摇头,“我只是觉得,我第一次出嫁,仪式应该隆重一点,正式一点。什么八抬大轿,宴请宾客,都要备上吧?不然河伯觉得祂不受到重视怎么办?” “还有这些红绸红灯笼,肯定是上一个新娘留下来的,红绸换都没换,囍字揭都没揭。我好歹是头婚,这种东西,怎么能捡别人用下的?” 还头婚,她难道还能和河伯离婚,还要再嫁,还想着二婚? 村长瞪大一双眼睛,一时间心情十分复杂。 见多了哭哭啼啼的新娘,乍然见到谢青灵这种正儿八经出嫁,不仅不感到害怕,要求还一大堆的新娘,村长总觉得她是个疯子,表面极度冷静但内里极度不正常的疯子。那个和她同伙的高个子也不正常。 谢青灵理所当然道:“你们要把我风风光光送出嫁,让全村所有人来喝我的喜酒,在祠堂拜上三天三夜的流水席,要上告天地,下告祖宗,还要——” “你要求太多了!”村长大声道,“不要太过分了!” “呵,你们就是这样怠慢河伯的新娘,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