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天子还不是如今的天子,贪狼星还不是如今的贪狼星,青龙王也不是如今的青龙王。
刚到北境的时候,叶良并没有立马上战场,而是先被带到了山上,进行修行。
记得那天,天上飘着大雪。
叶良还只是个普通人,顶多身体较为健壮,甚至连一般的北境士兵都比不了,根本顶不住北境那刺骨的冰寒。
颤颤巍巍地爬到山上之后,浑身哆嗦着走进那破落的小院子里,刚推开门,除了茫茫白雪之外,还有两道人影,早早地等在里面。M..
一人穿着戎装,双手抱胸,冷冷地看着叶良,神色里充满了敌意。
另外一人,则是浑身长袍,瞧着便是个富家公子,可却丝毫没有寻常少爷的孱弱,明明是在零下二三十度的环境里,却仍然面色红润。
相比起那个一身戎装的男人。
富家公子瞧着倒是对叶良友善得多。
后来经过了解。
原来那个戎装男人,名为田正清。
而富家公子,则是叫李牧之。
而教他们练功的,是一位瞧着七八十岁的古稀老人,不知名讳,但实力却极为强悍,深不可测。
他们三人,一块在高山之上练功,一块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逐渐的从陌生,到互相了解,李牧之与叶良的关系,也好了许多。
但由于基础薄弱,叶良始终是三人之中最弱的。
慕强的田正清,自然还是看不上叶良,虽然从不恃强凌弱,但也不会给叶良什么好脸色。
只有李牧之,愿意在闲暇的时候,和叶良说几句闲话,喝几杯美酒。
他们约好,未来在北境的战场上,要并肩作战,要一块出生入死。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整整三个月。
直到有一天,李牧之被老人叫走,单独聊了三天三夜,出来之后,就如同变了个人般,看叶良的眼神里,再也没有以往的热烈,反倒是多了几分冷漠。
当初的青涩的叶良以为是自己做错了什么,想去好好找他谈谈,却别田正清拦住。
田正清没有告诉他为什么。
只是朝他摇了摇头。
叶良没有再去,没过几日,他们三人便被带下了山,叶良和田正清两人进入北境青龙府,成为一名战士。
而李牧之,则是离开北境,回到天子城。
随后没过多久,北境便传来消息,东境有变,天子驾崩,新任天子上位。
多年以后,叶良看到新闻上的照片,才知道原来当今天子就是李牧之,李牧之就是当今天子。
他无论如何也想不到。
当再次和李牧之见面时,竟然是以青龙王的身份,进京面圣,还当街砍了天子殿的人。
真是造化弄人。
想到这里。
叶良的笑意越来越浓,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天边那逐渐逼近的身影,笑道:
“李牧之,这些年我一直在想,如果你没有那三天三夜,东境与北境的关系,会不会没有这么僵,龙国内部,是不是就没有那么多纷争了。”
“但现在,我好像突然想通了。”
“这个问题,似乎不应该问你。”
天边圆日,大放光明。
一股强大得连叶良都感受到生命威胁的压迫感,从天而降,好似一尊自太阳而来的神明,正在逼近。
长江后浪推前浪。
这些年,日月更迭,新人替旧人,无论是老青龙王,还是老贪狼星,又或者是老天子,都已经仙逝多年。
龙国里,唯有一名老人,虽退隐多年,却仍然健在,镇守一方。
天空中。
那道身影在太阳之下,凭空而立,一身粗麻布衣,苍白须发被风吹散。
正如当年青龙山上的雪。
叶良动了动左臂,毒仍在缓慢排出,才刚逼出心脉不久,麻痹感仍未退去,根本无法动弹。
蜈蚣的毒,果然厉害。
要完全恢复,没有三天时间,是绝对不可能的。
“无论如何都赶不上啊。”
叶良叹息一声,摇头苦笑:“怪不得毒沼说我会死在这里。”
“原来,是你来了。”
他抬起头,无奈地看着那道苍老,却挺立如松的身影。
“老战神。”
“李天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