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翊说得煞有介事,陆承裕却忍不住在心里朝他翻了一个大大的白眼。
什么很重要的事,不过是不想他和阿晞打搅他和陆晚约会,嫌弃他们碍眼罢了。
陆承裕找了半天人,又累又饿,如今闻着身后醉香楼里传出来的酒菜香味,馋虫都被勾起来了,偏偏被某人无情赶走,忍不住又在心里暗骂了他好几句。
但心里再气愤,面上他却半句话都不敢说。
阿晞反而不在意,二话不说就爬到陆承裕的马车上去了,招呼他道:“大哥哥,咱们回去吧。”
他正想离开大家的视线,去部署一些事情。
今天陆晚与坠影的交谈中,谈到了许多事情,阿晞看似睡着了,实则一字不漏的全记下了。
而有些事情,阿姐不好出面做,但他可以。
所以他不想耽搁,想尽快回去……
陆承裕带着阿晞走后,李翊领着陆晚往醉香楼走。
陆晚却止步道:“殿下,今晚我在府里设了酒席,原是为了慰劳长亭的,想必他们还在等着我们回去……”
陆晚想,既然今晚不进宫面圣,就按着计划回去给长亭开席。
李翊挑眉看着她:“长亭与兰草这么久没见面,你好意思去打扰他们?你当真以为他们会盼着咱们回去?”
陆晚被他说得脸上一红,忍不住嗔了他一眼——明明就是他自己不想被人打扰,偏偏要说得这么冠冕堂皇。
可不等她反驳,李翊已牵起她的手,跨进门去了。
彼时正是用晚膳的时间,醉香楼宾客云集,客满为患。
可不论何时,李翊一来,最好的雅间包房都归他。
掌柜点头哈腰的迎上来,亲自迎了他们往楼上的包房里去。
不一会儿,饭菜也上桌了。
当中,自是少不了李翊喜欢吃的虾。
陆晚知道他的惯例,喜欢吃,却不会剥,于是就净了手,准备给他剥虾。
可等她净完手回到桌前,她面前的碗里,已放着几只剥好的虾了。
她不由好奇的看向对面低头剥虾的男人,方才还说过让她给他剥虾的,他怎么反而给她剥了?
李翊一面剥虾一面解答她的疑惑:“本王今日不想吃虾,就便宜你了。”
陆晚与他在一起这么久,早已知道了他是嘴硬心软的性子,心里暖暖的。
他一惯如此,经常同她置气,但不管他再如何生她的气,当她有危险的时候,或是需要他帮助的时候,他都是毫不犹豫的冲出来替她解围,护佑她的周全……
陆晚挟起一只虾放进嘴里,细细咀嚼,品尝其鲜甜的滋味,奔劳一天的疲惫,也不觉消散了许多。
她放下筷子看他剥虾。
李翊是第一次剥虾,拿惯刀枪的手,剥起虾来难免有些笨拙,连衣袖都不知道挽起来,不一会儿,就把衣袖给弄脏了。
陆晚放下筷子,走到他身边,替他将衣袖挽起来,又取来水给他洗手。
她轻声问他:“殿下不生气了?”
她可还记得某人那天生气离开的样子。
李翊垂眸定定看着她:“自是还生气的,不过现在不同你计较,以后再找你算账……”
不等他把狠话说完,陆晚已挟起一只虾子喂进他嘴里,冲他感激笑道:“殿下,多谢你今日出手救了阿晞。”
今日若不是有他在,那怕她拿刀逼着李睿,只怕最后阿晞与坠影也不能安全脱身。
而她也知道,他今日这般公然从李睿手里放走坠影,将要背负上怎样的罪责。
况且,今日他不止放走坠影与阿晞,还背地里做了其他的事情,他虽然什么都没说,但今日长街上出现的两批黑衣人,陆晚知道其中一批就是他派来的。
李翊吃下她喂的虾,颇是心满意足,但嘴上仍冷冷道:“上次在行宫就说过你,握匕首的姿势都不会,还想着拿刀伤人。你知不知道,这样反而很容易伤到你自己。”
陆晚回想起当时的情形,仍然心有余悸,嘴里轻轻嗯了一声。
李翊又道:“今日的事,我已向父皇详细禀告过,虽然你当时对睿王不敬,但他不顾阿晞性命在先,你也是情有可原,相信父皇不会太过追究。”
闻言,陆晚心口一松,但仍是担心道:“那……皇上还会处罚你吗?”
今日的这一切,明显是李睿布局冲着他来的,所以李睿一定会咬着他放走刺客的事不放。
李翊勾唇讥诮一笑,很是不屑道:“本王当时也是救人心切,才会暂做退让,放刺客走。但后面的抓捕,本王没有再参与,更没有干涉,睿王他抓不到人,是他无能,关本王何事?”
陆晚想到坠影告诉她的那些事,沉声道:“殿下可知坠影突然出现在罗府的原因?”
提起此事,李翊神情凝重起来,他点了点头,道:“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