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一次有贵妃娘娘出面,让自己侥幸逃过一劫,可陆晚却深知大长公主要将自己嫁给李睿的决心。
这一次是罚跪,下一次却不知道是什么主意了。
所以她必须让此事早点了结。
既然沈鸢要来掀风,她就借她的风作出浪来……
陆晚伤心道:“上回他当着祖母的面说,与表妹是一时醉酒做下的浑事,可如今看来,根本就不是,他就是真心喜欢她……”
这套谎话,李睿也对陆佑宁说过,并且他还当着陆佑宁的面,赌咒发誓,说以后绝不会再碰沈鸢,与她一刀两断。
也正是见到他后面推掉了与沈鸢的婚事,陆佑宁才越发死心塌地的相信他。
可陆晚这番话,却如一记响亮的耳朵打在她脸上,陆佑宁当即神情大变,脸色比陆晚还难看。
陆晚打量着大长公主的神色,见她也是满脸恼怒之气,又伤心哭道:“既然睿王殿下无心娶我,我又何必揪着这段婚约不放,没得惹人笑话,丢尽陆家的脸……”
陆晚这句话,却是点醒了大长公主。
在陆晚回来之前,大长公主已找陆承裕问过,问他有没有把话传明白,让睿王知道陆晚为着他俩婚事一事,在家里受罚?
可陆承裕说,睿王称病不出,他根本没有见到人。
如今看来,他根本没病,他就是故意躲着陆承裕不见。
自己病了,连翊王都来探病,他也不来,他就是不想见陆家人,不想面对与陆晚的这段婚约。
说白了,他就是以这种逃避的态度,逼陆家主动提出取消这门亲事。
睿王的态度,连陆晚这个木头都看出来了,全上京的人岂会看不明白?
如此,此事再拖下去了,那陆家真是连最后一点脸面都没有了。
思及此,大长公主心一横,咬声道:“也罢,既然他心里没有你,这门亲事不成也罢,等我与你父亲商议过后,就让人将他的聘礼退还回去,免得放在家里碍眼。”
闻言,陆晚全身骤然一松,眼泪真的止不住往下流——她费尽心力,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陆晚走后,大长公主将陆佑宁留了下来。
她目光如炬,陆佑宁的心思又如何逃得过她的眼睛。
“宁儿,若你还有半分脑子,你都应该看得清楚睿王是怎么样一个人,他根本不值得你为他花那么多心思。”
陆佑宁在得知李睿欺骗了自己时,早已满心委屈,如今被祖母点破,再也崩不住,眼泪流了下来。
她一哭,大长公主就心疼了,拉着她搂在怀里教导道:“祖母一手将你养大,当眼珠子般疼着,不是让你去与沈鸢一流抢男人的。”
“你要记住自己的身份,你是要做太子妃的人,不要被一时的情爱迷住了眼睛。”
“祖母所做一切都是为了你好,等你将来做了太子妃,中宫皇后,你就会明白,权力比一切的情爱都要可靠实在。”
陆佑宁的心很乱,一时气恨着李睿,一时又心有不甘,不相信李睿真的对自己一丝感情都没有,恨沈鸢狐媚勾引李睿……
一时间,她愁肠百结,不知到底如何是好……
第二天陆继中下朝回来,大长公主同他商议提退聘礼一事。
陆继中本就对陆晚的事从不放在心上,听了母亲的话,想也不想就道:“一切听母亲的安排就是。”
大长公主问他:“她毕竟是陆家女儿,若是退了与睿王的婚事,这一生只怕难再嫁人,倒要如何安排她?”
陆继中冷冷一笑:“她本就是痷堂里出来的人,若不是被睿王怂恿,她此时还好好呆在古圆痷里,又哪里会惹出这么多事来?”
大长公主:“你的意思,让她继续回到痷子里,出家当姑子?”
陆继中:“难不成还留着她一直养在家里?我一看到她,就心里不痛快,母亲是想让我少活几年?”
自上次在宫里受到陆晚威胁后,陆继中一直耿耿于怀,正愁没有机会收拾这个逆女。
大长公主虽心有不忍,但儿子在她心中是最重要的,于是点点头:“既然如此,等二丫头的事处置好后,就好好操办沈鸢与睿王的婚事——至少明面上,我们还是得与睿王一团和气。”
陆继中趁热打铁,连忙将心里打算已久的一件事说了出来。
“母亲,鸢儿是我亲生女儿的事,只怕睿王已经知道了,为免她以后在睿王府抬不起头,我想……不如趁机让她认祖归宗……”
“你的意思,是想娶那叶红萸进门?”
只有叶红萸成了陆家的人,沈鸢才能顺理成章的认祖归宗。
陆继中话说一半,可知儿莫如母,他一张嘴,大长公主就看到了他的花花肠子。
“你老实交待,这些年,你是不是一直暗中与那小叶氏在来往?”
陆继中朝母亲讨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