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他治病。 是以秦桑一个人,也能有条不紊。 为凡人诊治,只需消耗很少的心神,秦桑大部分心神神游于外,思索主坛和太乙的事情。 “神医道长,您帮我看看,我这胸口一直闷得慌……” 上一个病人千恩万谢走了,下一个病人立刻上前,坐到秦桑面前。 此人看起来四十岁左右,长相富态,衣衫不算华贵,也不像穷苦人家。 他右手捂着胸口,飞快述说自己的病情,装成一脸痛苦的样子。 秦桑放下笔,抬头看了他一眼,“你不是山下三个村儿的。” 从七排村往北走,还有两个村子分别叫背山村和仓河村,位处深山,各方面都比不了七排村。 富态男子愣了一下,“不是!不是!我是从镇上来的,您以前见过我?” “口音不一样,”秦桑道。 “这也能听得出来,您不愧是神医!” 不像有些地方,十里不同音,附近百姓的口音都差不多,本地人都听不出差别。 富态男子顿时心服口服,伸出胳膊,“您快帮我看看……” 秦桑没有搭脉,“你的身体没有大毛病,稍稍调养就能好,以前没找大夫看过?” “在镇上找大夫看了,这不是听说来了位神医嘛,”富态男子讪笑。 秦桑摇了摇头,“不用看了,这种小病,听镇上的大夫就好。你回去后跟人也这么说,不然来贫道这里,也是白跑一趟。” “这……您不治小病的?” 富态男子目瞪口呆,从没见过这么怪异的大夫。 世间哪有这种道理,要不是这个道士传得神乎其神,据说连陈秀才都称是高人,他肯定要当面质疑。 “居士请回吧,”秦桑抬手送客。 “我……” 富态男子有些不忿,刚要说话,余光瞥见一个人影快步跨进正殿,引得其他病人一阵呵斥。 这人的打扮非常怪异,身上裹着大袄,头上戴着大兜帽,把头脸遮得严严实实。 天气还没这么冷吧? “咦?好像有点儿熟悉……” 富态男子忍不住多看了两眼,就见那人把帽子摘下来,露出一个熟悉的面孔。 “这不刘大夫吗?” 富态男子轻呼一声,连忙起身。 此人正是镇上家喻户晓的名医刘大夫,他之前就是请这位刘大夫看的,在这里遇到,不免有些尴尬。 刘大夫裹着大袄,看不出身材,面相在五十岁上下,有些古板气质。 “对不住!对不住!” 刘大夫一时心急,犯了众怒,连连拱手赔罪,快步走到秦桑面前,深施一礼,“在下刘源生,特来向道长赔个不是。” 秦桑奇怪道:“你我乃是初次见面,何出此言?” “不瞒道长,在下昨日听说七排村齐家老汉被您治好,又得知您在这里开馆坐诊,只收取微薄诊金,门庭若市。心有不忿,今日来此,存心想要与您一较高下。” 刘大夫早早就到了道观,方才一直站在门外偷看,内行看门道,很快就被折服了,听到秦桑和富态男子的对话,终于忍不住闯进来。 “道长不仅医术通神,对医门同仁也怀有仁义之心,实乃大德大义之士。在下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竟然想着,若道长医术不如在下,就将您赶出清桂镇,否则不可行医。惭愧!惭愧!” 刘大夫又哪里想得到,秦桑乃是修仙者,下山游历红尘,岂会抢凡人的生计。 “听闻道长爱徒都送去陈秀才开办的学堂,读书识字,身边缺少帮手。在下愿关闭医馆,甘做药童,侍奉道长左右,”刘大夫语气诚恳。 此言一出,引起一片哗然。 刘大夫成名已久,乃是公认的神医。 大家追捧秦桑,更多是因为低廉的诊金,实在没钱还能记账,来的多是穷苦人。 没有几个人真的认为,这个野道士的医术能胜过刘大夫。 秦桑微微一笑。 此人言辞还算恳切,有些自己的小心思,不过无伤大雅,本性不差。 “刘大夫不必如此,贫道这点儿微薄的收入,养不起许多人。且贫道乃是一个道士,还要修道,不能一直整日坐诊。” “我……” 刘大夫还想说什么,被秦桑摆手打断。 “刘大夫以后有拿捏不准的病人,不妨带来观中,你我共同探讨。” 闻听此言,刘大夫不由瞪大眼睛。 他有自知之明,说是探讨,多半情况,是对方借着病例指点于他,比当药童也不差了。 这是旁人想也想不来的机缘。 没想到他年过半百,竟然遇到了真正的神医,不枉他一片赤诚之心,刘大夫险些老泪纵横。 这次,秦桑没有阻止,挥了挥手,“去吧。” “是。” 刘大夫恭恭敬敬施了个弟子礼。 一个五十多的老人,像一个年轻道士行大礼,却没有人觉得不合适。 刘大夫走后,道观内鸦雀无声。 众人面对秦桑更加恭敬了。 “我现在相信道友是在游戏红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