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炎的做法还是很正确的,敖瞻的死让谢九娘的心情平复了些许。 好歹是冷静了。 然后,在努力打磨魂技,还不忘记拿敖瞻来练习魂针,例如出奇不意给他来几下,测试一下魂针目前对付化神怎么样。 只可惜,让她有点儿失望。 敖瞻好像就是刺痛数息,并没有伤到神魂。 “到底是何方鼠辈?藏头露尾的玩偷袭算个什么东西啊,有种出声!” 敖瞻被折磨得要疯魔,“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我的魂力在消散?” 突然神魂体被囚禁,还以为是朝炎的手段。 现在想一想不对。 朝炎不会被骂了这么久都不出声。 这次谢九娘全程清醒,看到敖瞻惶恐不安,绝望疯魔,魂体气得要崩溃的样子。 越是观看,越是冷漠。 同时,从乍一看到云暮城惨烈,从那无法言语的悲伤和自责,一点一点的走出来。 不是不难过。 也不是不自责。 是她知道了,沉浸于悲伤和自责解决不了问题。强大的仇人还没有解决,她没有时间去难过。 “敖瞻,我是你们要杀的人。” 谢九娘用意识将话传给敖瞻听,“也是……灭敖家之人。 “惊喜么?你苦苦寻觅的灭族仇人就是我了,只可惜了,你这辈子都报不了仇了。” “要我说,你们那个推衍天机死掉的老祖,算得还蛮准的,灭族就是灭族。” “老实说吧,我本来都没打算干灭族的事,这太过有损天和了,再怎么说我还是个孩子,正直又善良,不要说杀人了,妖兽都没杀几只。” “可是,你们非要催着我,时刻提醒我去灭族,你说,你们是不是贱得慌?我一天不灭掉你们的家族,你们一天都不消停的。” 谢九娘小嘴巴拉巴拉就是一顿输出。 敖瞻被气得神魂颤抖。 如果不是早就死了,想必此刻也被气死了! 可是,得知囚禁自己神魂的人,是天命之子,敖瞻本来还存着一丝侥幸心理,现在是彻底绝望了! 谢家被毁了,对方不可能会放过他。 于是接下来谢九娘的日常,便是闭关修炼魂技,再不定时地折磨敖瞻。 直到折磨得他神魂消散。 谢九娘心头积压的一股郁气,跟着消散了七七八八,况且,不断修炼魂技的过程中,神魂竟然在不知不觉中变得更加凝实,这纯属是意外之喜。 这是完全弥补了早前突破的虚浮感。 起码再次施展起唯一的神通术,感觉流畅了许多,没有了早前的凝滞和吃力感。 “主人,你出关了?” 剑灵?这小嗓音里透着莫名的惊喜,然后,祂又开始叭叭道:“狗主人,你知道吗?咱们家师尊太厉害了,天赋和悟性比起主人你,真的……哎呀,还是不要比了,免得伤了你的自尊心。那个距离,就好比东域和西域那么远。” 谢九娘被损习惯了,将狗东西的话当是放屁。 但是,还是抓住了关键的信息。 “我师尊干了什么?”谢九娘问。 剑灵?又兴奋道:“咱们师尊一个晚上就学会了易容术,不像狗主人,都花了好几个年……” 谢九娘只觉得心头被什么一击。 这个,真的假的? 很快,她又淡定了下来,“狗东西,我师尊是化神,他走过的桥比我走过的路还多,学东西比我快怎么啦?” 末了,她铿锵有力地总结道:“我又不丢人,没错。” “丢什么人?”朝炎清朗的嗓音响起。 谢九娘心里一个咯噔,扭头看向身后,只见朝炎师尊稳稳站在她身后一丈外。 那是剑眉星目,似笑非笑。 朝炎状似在等着她回答。 谢九娘一把拽出断剑,果断地告状道:“是这个狗东西,嘲笑我学东西太慢,比不上师尊您。” “是么?” 朝炎笑着凑过来,伸出修长的手指,弹了弹断剑的剑身,“欺负我家徒儿?” 谢九娘点头。 这个断剑想向朝炎辩解,可无法与朝炎交流,只能扯着朱雀巴拉,“小朱雀,我说我主人比不上师尊厉害,她还不服气呢。” “哪里有?刚才她都说不丢人了。” “这你就不懂了,她嘴里说不丢,心里肯定觉得丢人了。不是有句话说吗?女人说不要就是要,说不丢人当然就是丢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