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清清作势就要开枪,小偷连忙抱头趴在了地上,“我说我说!姑奶奶,您千万别开枪!”
“快说!别跟你姑奶奶磨叽!老子最讨厌磨叽的人!”
要不是这货开个锁磨磨唧唧,他们刚刚也不会在暗巷里心惊胆战的。
“是……是有人雇我,来棺材铺办点事儿……”小偷说。
见他还是这么磨叽,熊清清已经忍不了了,狠狠一脚踩在了他的腿上。
“你快说!你磨叽什么呢!谁派你来的!办什么事!”
眼看熊清清的火爆脾气就要爆发,许令泽脑海里竟然想起了她原本的模样。
这丫头,换多少副皮囊,他也能一下子把她认出来。
“是……是是是……”
小偷一直不肯好好说,熊清清急了,上去就给了一巴掌,又朝着旁边的纸人开了一枪。
“快说!”
“是春老板!前两天,我我我我……我去再逢春,碰到春老板下楼,我想趁着他房间没人,然后去他房间里偷点东西,结果被春老板抓了个正着!春老板跟我说,让我把众宾楼的十里醉,倒进棺材铺的棺材里……”小偷说。
许令泽捏着下巴,越想越觉得不对劲,问:“你碰到春老板下楼,结果春老板又回来了?”
“不是……我也不知道咋回事,邪了门了!我亲眼看到春老板下楼,结果我刚上楼没多久,春老板突然又冒了出来,也不知道从哪儿出来的,还扮上了!他给了我一颗珍珠,让我给他办事,还说办完了,再给我十颗。”小偷解释说。
许令泽看了熊清清一眼,给了她一个眼神,熊清清继续拿枪指着小偷,将他赶出了棺材铺。
“许令泽,这春老板,为什么要让他做这样的事?”熊清清疑惑。
“应该不是春老板,春老板已经下了楼,怎么可能突然又出现在房间里?这小偷反应还挺快的,咱们进门的时候,他就已经躲起来了,常年偷鸡摸狗,不可能春老板返回房间就这么轻易把他抓个正着。”许令泽分析。
“你的意思,这个家伙说谎?那你为什么还让我放他走?”熊清清问。
“他没说谎,最大的可能就是,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春老板!”许令泽说。
“对……小偷说春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扮上了,有可能是脸上化着妆,又穿着戏服,他没瞧出来到底是不是春老板。”熊清清说。
许令泽眼中闪过一抹怀疑,“不对,春老板在这个沼源城里人尽皆知,小偷这么笃定的说那就是春老板,应该没有认错。”
许令泽想了想,又分析说:“章叔叔的规则上说,如果有人在你睡觉时来到你身边,不要轻易移动,尽量保持呼吸匀称,心跳平稳。而章叔叔确实也撞见了这个规则,他和春老板在众宾楼喝完酒,喝醉睡着的时候,一个人在他床边坐了一会儿,那个家伙就是穿着戏服的春老板,而那个时候,春老板已经坐着黄包车离开了。”
“所以,有两个春老板,一个是本来的春老板,一个是穿着戏服的春老板,而这个穿着戏服的春老板,就是沼源城里的怪谈。”熊清清分析。
“没错,我也是这么想的。”许令泽的身体很乏累,于是在柜台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继续说:“章叔叔的规则里还有一条,那就是夜晚不要喝酒,尤其是沼源名酒十里醉。还有一条,就是见到深红色的棺材要屏住呼吸,尽快逃离。这个小偷,他拿着十里醉偷偷来到了棺材铺,给那口深红色的棺材开了个缝,再结合这两条规则,我怀疑这个就是怪谈的目的。”
“这口红色的棺材,见到了就会发生意外,再加上夜晚不要喝酒,尤其是十里醉……那这口加了十里醉的深红色棺材,如果出现在夜晚的街道上,那看到它的人们,就都要遭殃了。”熊清清说。
“现在我们应该弄清楚的,就是这十里醉,到底有什么猫腻。”
许令泽说完,煤油灯突然闪了一下。
熊清清的心瞬间慌了起来,看见满屋子的纸人和棺材,有些瘆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