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医生拿着一堆资料让向晚签署。
她的笔尖刚要落下,叶可澜弯腰手掌一下子拍在文件上。
她偏过头道:“晚晚,你真的想清楚了?要不再等下…”
向晚神色闪过一丝期待,但很快被她掩盖了过去,苦涩道,“澜澜,我知道你刚才打电话给他了,他接了吗?”
叶可澜有点口吃,“这…或许他...他听不到呢。”
向晚不再纠结,“对,他听不见,因为他在忙着照顾舒涵。”
她把叶可澜的手指一根一根掰开,露出医院的告知书,拿上笔,从容不迫地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
冰冷的手术台,刺眼的灯光,刺鼻的消毒水味,一个手术服装戴着口罩的人正在摩擦着冰冷的器械,器械碰撞发出的声在充斥消毒水味的房间异常地响亮。
医院里的灯光刺眼极了她的眼睛好像被针扎了似的,疼痛难忍,疼得流出了眼泪
面前一切都在告诉向晚她肚子里的孩子马上就要离开了。
“把裤子脱了,脚撑在上面,腿张开。”医生的声音冰冷无比,没有丝毫的温度。
按照医生说的动作,向晚脱下裤子躺在冰冷的床上静静地等待着。
冰冷的器械碰撞发出可怕的声音,让人胆寒,但她也只能咬紧了牙关忍受这份未知的恐惧。医院里的灯光刺眼极了她的眼睛好像被针扎了似的,疼痛难忍,即使闭上了眼睛也不行。
医生还在准备着手术前的准备,她们毫不忌讳地当着她的面在讨论。
“哼,估计又是一个被抛弃。”
“现在的女孩裤腰带不要太松,爽的时候什么也不管,闹出人命了就来做手术,谁以后娶了她可真倒霉。”
听着她们的话,向晚默默地闭上眼睛,泪水沿着眼角滑落,她只觉得一阵屈辱和愧疚。
她把腹中的宝宝带到这个世界上,又亲手把她毁掉,她真的是很糟糕。
“哭什么哭,现在知道哭了,爽的时候怎么不知道哭呢!”医生一声呵斥声像炸雷一样在耳边响起。
“你也不用害怕,闭上眼睛睡一觉就结束了。”医生对于这种事情似乎已经司空见惯,满脸都是不屑。
麻醉师已经就位,她毫无感情地拿着一支长长的冰冷的针筒走了过来......
忽然,向晚全身都在抗议着.....
........
顾承安赶到医院的时候,向晚已经进了手术室,叶可澜一个人守在手术室外。
她面无表情地看了眼赶过来的顾承安,不说话。
“她人呢?”他阴沉的脸色使人害怕。
叶可澜往手术室的门口微微抬了下下巴,她已经尽力了。
瞬间,顾承安的眼尾泛起薄薄的红,墨色的冷眸,氤氲着层层的荧光。
像失去了重心一般,他靠在墙上,低下了脑袋,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半响,手术室的灯灭了,向晚被护士推着出来。
“这么快!”叶可澜箭步冲了上去。
“晚晚,你感觉这么样?”叶可澜柔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