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此一瞬,陈香扇不禁惑然。 李吉秧何必舍近求远,踏上那遥远的不归路…… 马蹄轻叩上石板,越然走在陈香扇身前,“先生来洛阳,是要做什么——”吵嚷的人群,不得不让越然提高音调,他瞧着周围欢腾往来的行人,很难想象太沧就覆灭在两月之前。 陈香扇没有在意越然的问话,她自踏进洛阳开始便感觉在某处不起眼的角落,有人将她死死窥看。 霍叔,是你吗? 飞廉渐渐慢了下来,越然瞧着心不在焉的陈香扇打趣道:“难不成先生是想与越某在这洛阳城中,共度中秋?” “找间白事铺,我要给阿婆立碑。”陈香扇一句话打破了他浪漫的幻想。 越然勒马愣在原地,陈香扇却头也不回地驾马前行。 赶上中秋,洛阳城中的铺面到处都是门庭若市,唯独那间伞店与打铁铺中间的白事铺无人问津。陈香扇来到白事铺门外,望着姗姗来迟的越然说道:“若不想进去,就在外头等我。” 越然没应,陈香扇说完转头进了铺内。 好好的白日,白事铺里的光线却昏暗异常,陈香扇跨门时门上的铃铛还在叮叮作着响。她站在一地火烛前环顾而望,东边纸扎的娃娃,画着鲜红的脸蛋。西边飘摇的引魂幡,挂满整座高墙。 陈香扇倒也大胆,纵使一阵寒意钻进衣袖,她竟连眼睛都没眨一下。她就这么淡定地走到柜台前观望,陈香扇听着摇椅发出嘎吱嘎吱地响,却怎么也瞧不见是谁在弄出了这样的声音。 她问:“管事的可在?” 声音瞬止,一个比赤芍年纪还小的丫头探出头来,只瞧她在看见陈香扇的那一瞬,眼中泛起了的光。她瞪大了双眼,将圆圆的小脸搁在柜台上,朝陈香扇说出的话甚是冒犯。 “哇呀呀,中秋将至,娘子家死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