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来客,亦是琴娜在长安的朋友。” “原是贵客,二位一块进来吧。”阿妈邀请,陈香扇与越然齐声应了句:“叨扰。” - 毡帐内,浓厚的草原风情与琴娜在长安所居的点翠宫堪为两境。 陈香扇瞧得出纵使琴娜离去多年,这里仍被阿妈一直细心打扫照料着,就连那案前的几盆花草,亦如主人在时一般模样。阿妈一定不止在等待青格勒,她也在祈盼琴娜会在某日归来。 “这位贵客,请问殿下在长安过的好吗?”阿妈在案前为他们倒水。 陈香扇接过杯盏垂下双眸,不同于敦煌酒肆里决绝的回答,这一次她哽咽着,不知如何作答。看来,阿妈早被遗忘在了角落。时间于她而言像是静止,太沧的消亡,长安的沦陷,以及琴娜的葬礼,她全然不知。 她停留在的,永远都琴娜离开牙帐的那天。 该如何打破时间的“滞留”,又该如何告诉她琴娜已经故去…… 陈香扇陷入两难。 “阿妈,您不说要将东西拿给我吗?”青格勒的发问,暂时解决了陈香扇的难题。 阿妈恍然想起正事,回身从木箱中掏出一个兽皮口袋递给青格勒,“青格勒殿下,这便是琴娜殿下给您的东西。” 许是不想窥探主人的私物,阿妈转眸拎起铁壶以换水的由头退出了帐外。陈香扇望着阿妈离去的身影,没有丝毫放松。 她知就算她不开口,今夜的葬礼过后,她也一定会知晓一切。 所以,就暂且沉默吧…… 青格勒从囊中取出一颗精致的狼牙挂坠,她细细描摹上头的纹路。忽而忆起那年秋狩场上,朝格仓猎下头狼,当场赠给琴娜一颗狼牙,她以为这便是那一颗。 直到将口袋里余下的那张信纸展开,青格勒的泪便止不住的往下落。 “青格勒,王兄为你我一人做了一条狼牙项链搁在我这儿,我一直没有机会交给你。可惜,我就要去长安了,东西放在阿妈这儿,等你回来让阿妈交给你。青格勒,别为我担心,我是向往长安的,你就大胆的向前行走,王兄的狼牙会保佑我们平安喜乐。你要记住,王兄是爱我们的。再见青格勒,我亲爱的王姊……” 晕染的笔墨,能够看出琴娜写下字条时的匆忙,青格勒此时握着琴娜留给她的狼牙哭的泣不成声。 陈香扇上前伸手轻轻落在青格勒的后背,想要给她些支持的力量,她垂了眸:“无论那些蜚语如何传说,琴娜是记得你的,她更不曾怪罪过你。” “原来……她真的不曾怪过我。”青格勒拉住了陈香扇的手臂,就像拉住了挣扎出泥潭的藤蔓。 她以最真诚的口吻说道:“琴娜,谢谢你……” “我帮你将狼牙戴上好吗?”陈香扇反握上她的手,青格勒望向身前站立着的人,信任促使她将另一只紧握狼牙的手掌摊开在陈香扇的面前。 陈香扇腾出双手接过项链,虔诚地戴在了她的颈间。 而后,她沉声在她的耳边低诉:“青格勒,今晚过后,跟琴娜告个别,也与过去告个别吧” 陈香扇缓缓起身。 她理解青格勒的痛苦,就如从宫城之下逃离的她,也一样背负着苟活于世的罪恶。可前路漫漫,她背负着不止是罪恶,还有希望,与她们最初的梦。 青格勒伸手摸起那条项链应了声:“嗯。” 阿妈算好时间提水归来,可她刚一进帐他们便要离开,或许是为了逃避追问,总之他们皆默契地起了身,“殿下与贵客们这就要走?不再多留些一会儿吗?” “多谢阿妈,我们还有些事要去忙,就离开了。”青格勒摇摇头与陈香扇他们向外走去。阿妈出帐相送,不舍的神情溢于言表,她很久没有像从前一样替琴娜招待过客人了。 她很高兴,却也很落寞。 她站在帐下挥手目送,时间在她的眼前依旧是慢慢地走。 三人行出百步,陈香扇却忽然停下,“殿下,越然你们先回去,我忘了件事。” “可要我陪——”越然的话没能追上陈香扇回身的速度。她一路跑回了琴娜的毡帐前,阿妈看见她微笑着问:“贵客可是落下什么?” 陈香扇笑着点点头,阿妈什么话也没说,抬手为她掀开了帘帐。 再次进帐,只陈香扇一人,她认真的环顾琴娜曾经生活的地方,这里到处都是她的印记。 陈香扇沉默着走向妆台,从袖中掏出一柄鼗鼓轻轻搁上桌案。随后她将手揣进袖衫,于心下念道:“琴娜,就让这柄本该属于琥珀词的鼗鼓陪着你去往挂满星星的地方,兴许你们可以相遇,并认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