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到御花园,宫昀傲牵着舒窈柔弱无骨的小手,来到他为她栽种的那片梨花树下,四五月的梨花白如雪,素洁香清,淡雅靓艳惹人醉,风姿绰约幻如纱。 “三哥!”舒窈在他身后轻唤。 宫昀傲转过身,轻叹一声:“告诉三哥,刚刚你说的是认真的吗?” 舒窈能说她是以退为进吗?能说她是在以强示弱吗? 不能,不能让他觉得自己在耍心机。 “三哥,窈窈是担心你为了我而意气用事,何况,世事无常,朝廷对此事翻覆不迭,而费琦央的身后是费家军,若是还没有把握一击即中,就不能行差踏错,否则这天下、朝堂该怎么议论陛下呢?” “窈窈也不想你圣誉有损,所以,我才试着为你着想……” “住口!窈窈,不许再说了。”宫昀傲厉声制止,健硕的手臂用力一拉,便将人卷进了怀里。 他的声音似有隐忍地哽咽,“窈窈,你给三哥听好了,三哥永远不会弃你,哪怕前路坎坷受阻,哪怕是荆棘丛生,走得浑身是血,三哥也要抱着你走出困境。” “窈窈,三哥不会让你等太久的,也不会让你受委屈的,这一切很快就会结束的。” 舒窈纤细的娇躯紧紧地窝在男人的怀里,感动得眼泪肆意横流,面对深情如厮的男人,她怎么可以满腹心机呢? 她不再欺瞒,抽泣道:“三哥、窈窈错了,窈窈没想过要离开你,刚才,窈窈是故意那么说的。” 终于承认了,宫昀傲猛地推开她,扣住她的后脑,狠狠地吻了下去。 咸咸的泪水在两人唇齿之间散开,咸涩而酸心。 舒窈主动环上他的脖颈,与他缠绵拥吻…… 辗转啃噬的间隙,舒窈一声声地呢喃倾泻而出,“三哥,你对我这么好,你让我怎么办?唔……” “三哥,不要对我这么好,我怕我会依赖你,舍不得离开…唔…” “三哥,你会永远这样爱我吗?唔……” 两人吻得难舍难分,纠缠不迭,宫昀傲听着她自唇边的凄楚低语,一时间,透骨的酸心,只能更多的给予,更深地吻住她。 长而持久的吻结束,宫昀傲轻柔地捧起舒窈湿漉漉的脸颊,认真而专注,紧接着,他的唇吻去了她眼角的泪痕,柔声说道:“窈窈,还记得一年半前的花朝节,你在杏花树下许的愿?” 突如其来的一问,令舒窈微微一怔,低着声应道:“记得!” 忽想当初,梨花树下,那张红纸,舒窈没有犹豫,缓缓道来:“愿我三哥所求皆所得,所愿皆所成,所行化坦途。” 宫昀傲的眸光坚定如山,炙热而猛烈,“听着,窈窈,三哥所求是你,所愿也是你。” 瞬间,舒窈的眸子又湿润了,隐隐有光泽流动,原来,三哥竟背着她去偷偷地看了她祈愿。 原来,他的三哥心里所求所愿皆是她;原来,他的爱是这样的深沉又狂热。 舒窈的心猛烈地悸动,一颗心就快要融化在他密而集的宠爱里不能上岸,“三哥!” 宫昀傲无比怜惜地轻叹,“窈窈,三哥何曾看不出你是在以强示弱,何曾看不出你是在以退为进?” “你若真的爱我,我希望你的爱是勇敢无惧,坚如磐石,与三哥迎风而行,并肩走上权利的顶峰;你若爱我,我希望不管是示弱也好,还是以退为进也罢,三都不许你再说离我而去的话,你只管待在三哥的身边,好好地爱我。” “而不是用心爱女人的离去或是妥协来成全我的声誉,即使未来被世人诟病,冠上昏庸的骂名,三哥也不会用心爱的女人来换。” “所以,窈窈永远不要以为是为了我好,而自以为是地离开,三哥想要的只有你……”男人的目光炙热坦诚,如湖水般清澈,如皓月般皎洁明亮。 舒窈感动得无以复加,旋即,她没有迟疑地开口:“可是,三哥真的没有一点怀疑那信的真实性吗?其实,我和北冥夜……” 宫昀傲忽地打断了她,“没有可是,三哥有那么愚笨吗?三哥是堂堂帝王,治国安家平天下,用的是这里……” 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头,说道:“三哥所为不愧于天下,那些混淆是非、颠倒黑白的,三哥自不会罔顾,也能平得了这天下的人心,窈窈何惧?” 为政者当有一双看穿人心、辨别奸邪的毒辣眼睛,既要体恤下属,还要有政治担当,更要有异于常人的卓越远见。 “你什么都不要想,只需要信我、并且坚定信念,余下的,全部交给我,懂吗?” 一句句霸道凛然又温暖人心的话,听得舒窈心弦颤抖,这一刻,她因为他的话而无比地感动和震撼着;这一刻,她因为他的话而沉溺深渊,不可自拔。 她将额头贴向宫昀傲的脸颊,坦诚直言:“三哥,我虽写信给他,但是,那信里的内容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 宫昀傲轻拂过她的红唇,低哑的开口,“嘘,三哥信,你不必解释。” 舒窈埋在他的怀里点头,随后,她环向男人雄健的腰,缓缓地开口:“三哥,刚才在慈宁宫,窈窈是有些……怎么说呢……” 她略一停顿,才道:“其实,当时,三哥的心,窈窈不敢揣测,因为深不可测,窈窈也不敢期待,是怕期待会落空。” 宫昀傲大手一紧,直勒得舒窈呼吸一重,“窈窈说错了,不敢期待的是三哥,深不可测的是你。” 舒窈抬眸看他,疑惑不已。 宫昀傲低头看着怀里泪珠盈眶的女人,动情地说道:“你可知道,你是三可厚着脸皮好不容易才追到的,三哥是怕,窈窈的一颗心是飘忽不定,捉摸不透,抓也抓不住,够也够不着。” 舒窈就这样静静地,就近地仔细地凝着